加上那一身雪白的皮肤,谢庭玉仿佛以为自己拐了一个小姑娘似的。
谢庭玉看了半天,用手握拳掩住嘴边的笑意:“我就知道这条裙子适合水儿,穿起来很好看。”
尤其她眼底的淡漠、压抑一扫而空,看起来更与平时不同,宛如被擦掉灰尘的珠玉,让谢庭玉忍不住侧目。
叶青水和谢庭玉走到了楼下,谢爷爷破天荒地夸赞了一句:
“水丫今天真精神。”
谢爷爷是个锯嘴儿葫芦,能夸叶青水精神已经是极大的赞扬了。谢奶奶热热闹闹地说:“你们快吃,趁着庭玉她妈在,等会你俩好敬茶。敬完茶拜拜祖祠就可以随便逛了。”
谢奶奶冲着谢庭玉挤眉弄眼。
谢庭玉两口子很快吃完了早点,跪在两块蒲葵上,规规矩矩地给父母敬茶。
温芷华封了一个大红包给叶青水,眼眶不禁泛红,“庭玉小时候过得苦,水丫要好好对他。我也没有别的什么话说了,希望你们平平安安,早生贵子。”
谢军也喝完了茶,他没有红包给,他润了润嗓说了一句话:“夫妻之间要互相扶持、理解,家和万事兴才是正理……”
在场的人用慈爱的目光看着他们俩,叶青水有些窘迫,她垂下头作不好意思的表情,长辈们这才放过他们。
谢奶奶疑惑地问:“水丫这阵子胃口好像不太好,害喜了?”
谢庭玉几乎不可遏制地失笑,过了一会他解释道:“她啊,没有害喜!估计是水土不服,着了凉。”
长辈们恐怕不会知道,他们虽然结婚大半年了,但从未合过床,盼着抱孙儿的愿望估计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被冷落在一旁的徐茂芳也勉强笑了笑,说:“该去祠堂祭祖了。”
徐茂芳看着这对小夫妻嘴角泻出的笑意,只觉得莫名地碍眼。谢家对待冬梅就像对待一只猫猫狗狗,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平时处得融洽之际,但一旦沾上嫡亲的子孙身上,所有人都要给他让道。
可真是狠心!
徐茂芳认为自己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却连女儿都留不下来。
谢庭珏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眼神发深。
有他盯着,谢这辈子的家不可能再发生以前那样的悲剧。
他拍了拍谢庭玉的肩膀,“快去吧,争取上头柱香。”
谢庭玉牵着叶青水的手,跟她一块去拜祠堂祭祖。拜着的时候,他念念叨叨地道:
“多谢老祖宗保佑,媳妇儿到手,今年请老祖宗再保佑我早生贵子。”
他的话说完,叶青水噗嗤地一声就笑了。
“离婚的八字还没一撇,早生贵子离得太远了。”
谢庭玉听到这话立马绷起脸,认真地说:“不远,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拜完祠堂后,谢庭玉把拍结婚照的计划提上了行程,他打趣地说:“说起来我们还没有拍过结婚照。”
他们不仅没有结婚照,连结婚证都没有。
谢庭玉回想起来,这个婚事结得确实草率,脑海里只有一点关于那天模糊的记忆。
他的目光柔和地落在叶青水的身上,她外面披着厚的大衣,里面衬着一条蓝白色棉裙,笑语间两颊染上粉红,双眼滢滢有光,如若要去拍照,今天穿得再适合不过。
“我带你去个地方。”
叶青水知道他想带她去拍照片,只不过大年初一怎么可能照相馆,馆子老早就停业过年了。
说实话叶青水挺想和谢庭玉拍个合照,这么多年叶青水连一张他的相片都没有,更不用提合照。留不住他的人,也留不住他的照片,想想上辈子遗憾的滋味真是尝了个够。
这些落下的事情,叶青水想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