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叶青水满足地吃饭,最后吃了一只苹果,她的脸颊跟苹果似的红润,编贝一样的牙齿咬在果肉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可爱。
谢庭玉摸了摸她的发尾,拇指不住地缠着,开始和她说起了家里的事情。
“我爸今年五十岁了,话很少不爱笑,到时候见了他不要多想。他不太招人亲近。我的继母和妹妹,水儿打个招呼,面子上过得去就行……还有水儿,”
叶青水说:“说这么清楚做什么?”
叶青水注视着谢庭玉脸上带着的春风得意的淡笑,总忍不住打击他。要是让他知道她心里还想着离婚,岂不是要气疯了?
但是看着谢庭玉眼里的期待,嘴唇蠕动了片刻却没有继续打击他。
原来被他小心翼翼呵护、对待是这样一种滋味。
乘客看着这一对年轻的夫妻,不由地相视一笑。
男人说:“说这么清楚还不是怕你第一次上门害怕吗?”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
北方男人京都口音跟南方姑娘绵软的口音,不时地交织在一起,令车厢里的乘客不禁回忆起自己年轻时的经历。
……
专列的速度比普通火车要快,中途极少停站,没有几天就抵达首都了。
下火车后,谢庭玉自觉地提起了所有的行李。
叶青水提着自己的背包,“这个不用。”
谢庭玉揪了揪她的辫子,另一只手强势地夺了过来,“给我吧,放着这么好的劳动力不用,水儿心疼我?”
“坐那么久的车也坐累了。”
一块下车的大爷笑眯眯地说:“小伙子懂疼媳妇呀!”
叶青水撇过头,谢庭玉牵着她坐汽车,折腾了许久才终于来到B军区的军属大院。五步一哨,十步一岗,寂静的空气里掺杂着一两声鸟叫。
守门的警卫员长得高大威武,反复核查了叶青水的身份才放她进去。
谢庭玉握了一下叶青水的手,感觉到她的手心冰冰凉凉的,不禁问:“冷了?”
叶青水摇摇头,“有点晕车。”
谢家。
徐茂芳这一天有些心神不定,她在家里走来走去,不禁嘀咕:“怎么庭玉还没回来,要不要去车站接他?好歹也是他第一次带媳妇上门。”
徐茂芳是打心底不想去的,但今天老谢破天荒地早早回来了,作为一个继母她多少得表示一二。毕竟那个是谢家唯一的儿子。
谢军坐在沙发上,绷着脸看报纸,一言不发。
谢冬梅听了撇过头去,漠不关心地继续浇花。她心里再明白不过母亲的意思,不过哥哥对她很好,分离了快一年了,她倒是想去接她哥哥,但是想到那个土气又无知的嫂子,谢冬梅就忍不住晕厥。
听说农村人很难缠、又蛮不讲理。联想起部队里那个爱军叔叔娶的乡下媳妇,谢冬梅就完全没有热情去车站接人。
谢冬梅今天打扮得很漂亮,穿着一身蓝色的棉质长裙,头发别着一枚珍珠发卡,看起来素淡雅致,一身白净的皮肤,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
谢冬梅忍不住小声地问母亲:“今晚吃什么?”
徐茂芳提高声音,温和地说:“得等水丫来了,再问问她有没有什么忌口的,老谢对吧?”
谢冬梅翘起了唇,撒娇道:“我要吃糖醋鱼。”
徐茂芳刚想说,“都依你”,这句话还没落下,门外传来了一阵门铃声。
她喜出望外地去开了门,笑容凝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