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溪推辞:“不用啦,我不困!”
高大娘冲着寇溪挤眉弄眼:“大娘是过来人,还能不知道?你赶紧的去躺一躺,女人的身子娇贵着呢。以后他回来了你早上不用起来做饭!没有那些个规矩,生孩子要紧!”
寇溪的脸轰的一下炸的绯红,高大娘这话说的坦然可她却不能当没事人儿似的。这种暧昧的话题,她真心接不下来。涨红着脸草草的应了一声:“恩,我知道了。”
看着寇溪小跑儿似的回屋,老太太的脸笑成了一朵花儿。哼着歌将碗筷收拾下去,高兴地洗涮。牛牛跑过来,好奇地问奶奶:“你在唱什么歌儿?”
“牛牛啊,你要有小弟弟了。”高大娘刮了刮他的小鼻子:“马上就要有喽!”
房间里寇溪躺在冰凉的炕上,眼睛瞪着棚顶出神。
她刚来的那一天,霍安有工作要忙没有留下来。昨晚她没有理由拒绝,硬着头皮承受。小别胜新婚,霍安很激动也很疯狂。寇溪又不是不经事的小姑娘,知道怎么去做。可到了关头她又变成了忍耐,她自己有心无力不能进入状况。霍安敏感自然能够差距出来,忍着剑拔弩张的欲。望慢慢的退了出去。
寇溪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霍安也只当她年纪小。强扭的瓜不甜,这种事情只能两口子慢慢努力了。
寇溪不懂自己怎么变得这样的矫情,不就是那点事儿么怎么就不行了呢。
“哎。。。。。”寇溪捂脸:“他肯定以为我有毛病!”
光躺着解决不了任何的事情,寇溪自己矫情了一会儿就起来了。换了一条蓝色长裤,穿着长袖白沙衬衫。衬衫下摆卷在裤腰底,袖子挽到了手肘下。梳着一个马尾高高吊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
看着素雅的寇溪,高大娘点点头:“今天这打扮看着真俏啊。哪都好看,年轻真好啊!”
寇溪笑着跟高大娘打招呼:“我去外头走一走,熟悉熟悉这附近。”
本想着去霍安所说的供销社,顺便看看周围的环境。没走几步遇见了昨天串门的一个家属,她穿着一身蓝色棉布衣服推着一辆自行车。上面绑着一大捆的草,摞起来比她自己还高。
看见寇溪走过来,热情地打招呼:“老霍家的媳妇儿!”
寇溪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称呼,楞了一下上前走过去:“嫂子!”
“哎呦喂,我可不是你嫂子。你们家霍营长比俺家老孙大多了!”那女人仰头嘎嘎大笑:“我们家老孙是指导员,官儿没有你家那口子大,年岁可比你家的小咧。”
寇溪笑着恭维:“孙指导员年轻有为!”
“可不是!”那女人得意洋洋:“你家霍营长今年得有三十七八了吧?我瞅着你年纪不大,也就是十七八岁。你们俩差了得有二十岁吧?哎呦喂,老夫少妻最疼人!”
寇溪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看来这个家属来势汹汹并不友善。寇溪嘴角微翘:“嫂子是过来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那女人像是听不出来寇溪话里的讽刺,大大咧咧摆摆手:“哎呀你上谁家串门去啊?我这有活儿不跟你唠嗑了啊!有啥事儿你就来找我,我肯定帮你!”
寇溪咬着嘴唇脸色不悦,黑着脸继续往村外走。偶尔碰见坐在墙根底下乘凉妇女,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自己,寇溪大大方方的回看。那几个妇女倒是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或者装模作样的唠嗑。
这种被人当动物一样围观的经历,她也不是第一次了。落落大方丝毫不扭捏,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出了村子。
出了村果然一条大路同前方,走了许久有一个酒厂。寇溪看着那酒厂还挺大的,听说里面的工人都是附近几个村子里的年轻人。附近几个村子都是小村落,经济也比较落后。因此在酒厂门口开了一家供销社,附近的老百姓都会来这里买东西。
本以为是一个孤零零的小店,没想到供销社门前很热闹。有当地的老百姓在供销社门前卖东西,自己家的杏儿、樱桃、灯笼果、李子拿出来卖。
东北野果子多,只要识货从五月开始就有不断的果子吃。现在七月份高大娘院门前种的一株青皮白纹比葡萄小很多的灯笼果,酸溜溜的正是结果的时候。还有大簇大簇的黑天天正是牛牛的最爱,每次吃的满嘴都是紫黑色。
寇溪看了一圈发现也有那么两个摆出来的摊子,卖沙果甜水、炸麻团、榆钱窝窝应有尽有。
进了供销社寇溪发现这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买了一些必备的调料,拎着两条大鲤鱼,一大块猪肉,猪大肠、猪肺、猪腰、两根棒骨还买了四斤鸡胗。拎不动了才停手,总想给霍安好好地安排一场,又怕花钱太过显得多有钱似的。
寇溪大包小裹的往家走,走几步就要放下来歇一歇。看着前面的路,头顶着烈日只觉得一阵眩晕。
“呀,你这么早就出来买菜啦!”正在迷糊间,有个声音传来。
寇溪抬起头来,见到一个梳着齐刘海学生头,皮肤略黑的女人。她从自行车下来,笑着问寇溪:“你忘了我啦?我是姜排长家的,昨天你们溜达的时候咱们还碰上了呢。”
这么一说寇溪想起来了,不好意思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个人记不清人脸,昨天见过的人有多。”
“我也这样!”她低着头看着寇溪手里的东西,立即明白过来:“你们家是不是要请客啊?你咋不借个车子啊,这么多咋拎回去。”
说着将自行车支在路边,从寇溪手里抢过东西挂在车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