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回到了红旗镇卸完了货已经是中午了,寇溪父女二人胡乱地吃了点东西就借了个三轮车将春联、鞭炮搬了出去。就放在路口的空地上,用砖头一一压好。
寇德旺戴着他的狗皮帽子、羊皮棉靴子、手上也裹着厚厚的棉手套。即便如此脸上还是挂了一层厚厚的冰霜,看起来格外的沧桑。
寇溪也找来一件军大衣,登上笨重的棉靴子戴上她奶奶用了两张水耗子皮给她做的棉帽子。口罩捂脸围脖裹在帽子外面,任凭亲爹怎么看都认不出来这是自己的亲闺女。
因年前来置办年货的人已经买的差不多,剩下零零散散的人买东西也不少。寇溪将这几天自己出去卖货的工资算出来,将钱给了葛玲。
葛玲没接手,拉着寇溪躲进角落里低声道:“这两个月你在柜台上卖自己家的货已经有同事眼红说难听的话了,你再这样大张旗鼓出去卖货,肯定有人要告你了。”
寇溪撇嘴不以为然:“告就告呗,我是不怕的。不过这个钱你可得收下,我总是这样自私做自己的事情倒是难为你受累。你拿了双份的工资也是应该的,我唯一亏欠的人就是你了!”
葛玲知道寇溪是个言出必果的,也不跟她客气拿了钱点头道:“你放心吧,这里有我呢。你最好低调一些,别让人家拿了你的把柄。这年头有个工作不容易,你别仗着家里有依靠就小看了这个工作。一个月八十块钱呢,这是干啥都挣不来的。”
寇溪打定主意来年那市场开了就买下一个门市自己做买卖,现在也不能同葛玲说太多。笑着点头:“我爸过来卖货,我总不好不管他。你放心吧,我有分寸!”
葛玲看着寇溪远去的背影心说:你能有啥分寸。你真是要有分寸,就应该好好地认真的上班。每天脑袋里就想着怎么赚钱,根本不知道现在单位同事是怎么讲究你的。
寇溪哪里有时间去在乎这些,在路口摆摊开始还没什么人等到下午三点多开始就有人陆陆续续过来挑春联了。
俗话说:有钱没钱,过个好年。就算是家里条件再不好的,也会买了新的对联贴在门上。
还有那窗花,不光是贴在门中间还有外面的大缸上、屋里的水缸上。条件好的人家,但凡是一个门都要在上面贴一张新的窗花。
寇溪做生意很大方,十张窗花送个贴画。买的多了抹了零头还能送一副卖的不太好的对联。
价格比供销社、物资供应站的要便宜,种类也十分的齐全,买的多了还能打个折,一传十十传百竟然还有别的村骑自行车过来买。
这几天寇德旺就睡在寇溪家里,晚上收了摊买了二斤猪头肉喊上霍大贵在家里头喝点小酒。
霍大贵自从卖起了挂面之后对这个亲家跟儿媳妇简直不能更满意。如今年关将至,寇溪叮嘱他不要再做挂面,他就收了手每天只管做鲜豆腐、冻豆腐、豆腐皮出去卖。
如今兜里有钱,又有酒有肉有人陪着哪里会不痛快。喝了一天第二天他就去街上帮忙,眼看着寇溪将那些便宜的春联、福字卖的有多走俏。
家里除了霍大贵如此高兴之外,那就是霍天一了。自打自己的大娘开始在外头卖年货,他手里的小玩意就没断过。
一毛钱一盒的摔炮、响炮原本对于他来说那真是遥不可及的存在。高丽曼再宠爱自己的孩子,那钱也不能让他流水似的花下去。
寇溪就不一样了,她直接拿了一整包的摔炮给霍天一。霍天一从此以后成了这一条街的孩子王,谁都知道跟着霍天一有摔炮玩。
“真是同人不同命啊,妈,你说寇溪咋像是钻进钱眼儿里去了呢。”高丽曼一边和着面一边对伴着饺子馅儿的婆婆吐槽。
“人家爹就是那样的人,人家就有那个血在里头。”李翠莲不以为然,她锤了锤自己的后腰只觉得酸疼无比:“哎呀,这个冬天可是要把我给累死了。”
李翠莲吩咐高丽曼:“去,喊你二姐来冻饺子来。这都二十五了,眼瞅着就要过年了。你说说咱家忙的,豆包没包冻饺子也没整。乱糟糟的,今天不把冻饺子包出来都别睡觉了。”
高丽曼一想起这个只知道在娘家吃喝拉撒,过了年一分钱都不知道拿出来孝敬老人的姑姐就来气。
人就不要有对比,她看着寇溪再闹心。起码人家寇溪不吃这个家的东西,三五不时的还能给自己儿子买点小玩意。她也就好人做到底,不跟这个妯娌计较。可这个二姑姐真是顶顶的烦人,明明就是个烧火丫头的命还偏偏要捧着个肚子装出一副*的模样来。
真是给她惯的臭毛病!
高丽曼不忘给婆婆上眼药:“哎呀,她都怀孕了,说是天天腿抽筋没有力气,嘴巴还没有味儿。”她低着头跟婆婆商量:“我看老寇头还送来不少大骨头呢,要不给我二姐熬点骨头汤补一补吧!”
李翠莲闻言立马怒了:“还想喝骨头汤?要脸不?一天到晚就知道吃,一点活儿不干,现在还点起菜来了!”
第五十五章挑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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