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玄本就因为体内的毒,而不能多吃,而她现在还说这样的话。
听过悠宁的话,他挑了下眉,之后淡淡地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些什么。
悠宁终于见到了裴子玄,有些过分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可是千盘算万盘算,刚才那句话说的还是不对。
她越想越气自己,越生气也就越觉得委屈,眼泪慢慢就涌了上来。
裴子玄明明不能多吃东西的,每天饭菜动两口就一直喝茶水,她在他身边待了那么久,竟然还说出这种愚蠢的论断。
本在一边走的裴子玄突然听到了悠宁的抽泣声,侧过身来看她,见着女孩脸上的晶莹泪珠,他狼牙舔了下唇。
“哭什么?”
“宁儿知道老师平日里不能进食过多的,刚才却又说那样的话,实在是……”
裴子玄听了悠宁委委屈屈,红着一张小脸的言论,整个人心下发软,竟抿了下唇。
“宁儿,何时变得如此谨小慎微?”
他与她目光对视着,少见的温柔。
“宁儿……宁儿是怕以后老师嫌弃宁儿……”
裴子玄在嗓子里窝出一声哼,之后又换上了原来那种漫不经心的论调。
“本座有何嫌弃,就算嫌弃,也是笙河吧,不过我们宁儿如此乖巧,嫁到哪里都不会被人嫌弃的。”
裴子玄这一番言论说得气定神闲,仿佛之前为此事揪心痛苦的不是他一样。
悠宁听了他的话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她其实一直以来都没有正正经经把那所谓婚约放在过心上。
当时答应笙河的时候也只是为了离开皇宫,后来在宫宴上答应,也是为了快点来找裴子玄。
悠宁不知道什么叫做心甘情愿嫁给一个人,但是她总觉得应该是和现在的这个感觉不是很一样的。
不过她现在并无心谈这个话题。
“不是的,我们先不说那个,老师,请问你可不可以,允许宁儿待在你的身边,直到你……”
悠宁后面的话停到了那里,没有再继续言语。
“直到我死?”
裴子玄倒是抢先一步把话说了出来。
听到死这个字,悠宁的眼圈又忍不住地红了起来。
“老师我不想让你死,真的,有没有什么办法,之前我听阎若说,我的血是救你的药,那能不能我每天都喂你血喝,然后你就不会死,可以吗?”
裴子玄的眉不经意地挑了下,尖利的狼牙狠咬了一下血唇。
“先进来吧。”
两个人走进了裴子玄的房间。
他随意地坐在椅子上,洒脱自然地捏起茶壶斟了两杯茶。
“本座一炷香前泡的,有些凉了,但味道还可以,尝尝?”
悠宁接过茶,放在唇边品了品,裴子玄泡的茶味道一直都是上乘,饮过他泡的茶以后,喝别人泡的茶难免觉得索然无味,没有什么兴趣。
不过今天,品茶并不是什么要事。
待悠宁放下茶杯的时候,裴子玄也刚好放下了茶杯,接下来,便是两个人长久的对视。
直到他轻轻挑了一下眉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