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这么冰,又想要生病?”
裴子玄语气里难得的温柔。
悠宁抬起一双晕着雾气的眸子看向他。
“老师,求你,能不能不要再骗我,你到底怎么了,刚才,绝对不可能是睡着了,老师,宁儿真的好怕,真的好怕你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吓唬我,老师你闹我,笑我,恼我,都好,可不可以,不要再这般了……”
悠宁一边说着,一边眼泪止不住地向下流,随着每一句话,她的眼泪断了线一般,顺着脸颊,滑向下巴,再一滴一滴地落到地面上。
裴子玄紧紧地攥着悠宁的手,他一直以为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可今日,他终究是知道了他怕的是什么,悠宁的每一滴泪,都好像是千锤重击砸在他的心尖上一样,甚至切肤之痛还要痛上几分。
他看着面前的悠宁,心中突然有了改变,他活了将近三十年,从来没有像现在一般,如此想活下去。
裴子玄的手握住悠宁的手腕,把她朝自己的方向带过来,他指腹抚上她的脸颊,一下又一下,擦掉她脸上的泪水。
“乖,不哭了,本宫答应你,若是我哪一日真的死了,当提前告知与你,若本座未与你言说,就算天下人都说本宫已亡故,你也可不信,如此,可好?”
他认识了悠宁以后,似乎,此生的好脾气都只给了一个人。
悠宁的泪渐渐止了,看着裴子玄,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带着哭腔嗯了一声。
“一言为定。”
她眨下最后一滴眼角的晶莹,对上裴子玄的目光。
“一言为定。”
裴子玄血唇轻启,四字千金。
“是了,你今日,究竟何事前来?”
他此刻倒是想起了正事,问她原委。
悠宁心头一惊,猛得想起了当下来的目的。
“老师,时岳出事了,今日,哦不,就是刚才,我看见她晕倒在院子里,浑身冰冷,我知晓不能叫太医,便赶紧朝着老师这里来了。”
裴子玄的眸色眯了眯。
“竟有此事?好,你先去偏殿候着,本宫需要更衣。”
悠宁此时的脑海里,还有些浑浊不清,哭得太久,她依稀觉得太阳穴还在发麻,故刚才裴子玄让她去偏殿候着的事情,悠宁没有怎么听清楚。
裴子玄见着边上的她没有丝毫作为,一双眸眯了眯,舌尖轻轻扫过尖利的狼牙。
“作何还不走,难道,是想看着本宫宽衣?”
思绪混乱成一锅粥的人,自然这句话也是没有听清楚的,悠宁看着裴子玄好像是在说着什么话,她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他方才,好像是说,要与我商议时岳的事?”
悠宁把裴子玄说的话在脑海里简略处理成了这样一句。
如此,她又重重地点了下头。
“正是正是。”
作者有话要说:一天奔波,终于结束了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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