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听到了开门的声音,紧抿的双唇间挤出几个字来,冷的像刀:“出去!听不懂吗?”
没听到动静,他才睁开眼睛,眸色沉凝地看了过来。
等看清楚来人的瞬间,神色隐隐地凝住了一瞬。
林静染紧抿着唇走过去,用纸巾轻轻地替他擦去了额间的冷汗,见搁在旁边的杯子里水已经彻底凉了,又拿过来倒了一被温水放了回去。
在宁爻身边半跪了下来,瞬间就忍不住说了一大堆话:“三哥,你到底哪里不舒服?有药吗,吃了没?实在不行的话,我找人送你去医院吧?你怎么就是不知道学乖啊,以前这样现在也这样,一个人憋着,小病都给你拖成大病了,就不能让人省点心吗?”
熟悉的谴责语调,让宁爻眼底的雾气依稀退去,嘴角微微地勾了起来,莞尔一笑:“老毛病而已,没什么好紧张的。倒是你怎么会来,是哪个多嘴的跑你那说去了?”
“你病了的事我当然需要知道,怎么可以说是多嘴?”林静染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见那整张脸都已经疼地没了血色,又不忍心凶他,又关切地问了句,“所以到底是什么老毛病,胃疼吗?真的不用去医院?那药呢,吃药了没?”
宁爻:“还没吃。”
林静染:“……”
真的是差点给气死了要。
“药在那里。”眼见她就要到了爆发的边缘,宁爻还算识趣地指了指后头的行李箱,苍白的脸上却是勾着一抹玩味的弧度,“你希望的话,我就吃。”
“要胃疼也是你自己疼,什么叫我希望的话!”如果跟前这人不是个病人,听着这么事不关己的语调,林静染非常怀疑自己会不会冲过去狠狠地揍他一顿。
当即转身打开行李箱翻了翻,果然找到了一瓶已经被磨地字迹模糊的药瓶。
依稀辨认才看出了上面写着的服用方法,她倒了两颗出来,连带着温水一起送到了宁爻的跟前:“赶紧吃下去。吃了药才能好得快,如果你不怕被活活疼死,就当我没说。”
“这种程度,根本不算什么。”宁爻说话的时候仿佛这个疼得面无血色的家伙并不是他一样,从林静染的掌心拿起药丸,也没接水杯,仰头倒入,喉结处隐隐地滚动了两下便直接吞了下去。
吃完后,才暗暗地拧了下眉,“真苦。”
没错,这位不怕疼不怕死的三皇兄,唯一怕的,就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