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致远说:“脖子有点不舒服,来看看。”
“哦。”
放在一般人身上,这会做妹妹的应该关心关心自家哥哥为什么不舒服,有没有检查出什么问题等等,但鹿桑桑好像冷血得要命,一点感兴趣的样子都没有。
“什么时候你们俩回家吃饭吧。”鹿致远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
鹿桑桑走到段敬怀边上,搂住他的胳膊道,“那要看他有没有空了,哥你知道当医生的忙得很。”
鹿致远看了她一眼,目光一如既往地沉:“有空打电话。”
鹿桑桑笑容虚伪:“好呀。”
鹿致远又问,“开车来的?”
“嗯。”
“好,那我先走了,回去注意安全。”
鹿桑桑另一只手挥了挥,鹿致远便转身走了。
他转身的那一刻鹿桑桑也放下了挽着段敬怀胳膊的手,“你怎么跟他一块出来的。”
语气中浓浓的不高兴。
段敬怀:“他来医院检查,我看的。”
“哦,他脖子怎么了。”
段敬怀:“你感兴趣?”
鹿桑桑突然拔高了声音,“谁说我感兴趣了,我只是想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是不是快死了。”
段敬怀莫名地看了她一眼:“那倒没,只是一点小问题。”
“切——”鹿桑桑失落地往停车场走去,“我还以为快死了呢。”
停了停又道,“死了少一个人跟我分家产。”
——
鹿桑桑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回到家的时候,她又笑嘻嘻的,表情甜得能腻死段敬怀。
“今天我让阿姨买了很多菜在冰箱,今晚我们自己做饭吧。”
段敬怀今天做了三台手术,其中一台是股骨颈骨折全髋置换,中途出了点问题,手术花了很长时间。骨科不比其他科,它动手术的时候需要用到很多很重很费力的器材,这场下来后,段敬怀也累得有些脱力。
段敬怀皱了皱眉:“你会吗?”
“我……还行吧,你会吗。”
段敬怀:“一点。”
“一点啊,没事没事,我看你今天很累的样子,要不让你尝尝我的手艺吧。”
鹿桑桑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段敬怀很怀疑她的动手能力。
“算了吧,叫外卖。”
“别啊,我能行。”鹿桑桑推搡着他在沙发上坐下,“你休息着,看看报纸浇浇花,随你。”
“……”
这年头还有人在家里看报纸吗。段敬怀心里无奈,但懒得出声。
于是他靠在了靠枕上准备小憩一会,可刚闭上眼又猝得睁开了,因为他看到了茶几上乱七八糟的画笔和颜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