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医生笑了笑,长叹一口气,倒不是什么伤感的意思,只是感怀:“什么时候让我也见见她?”
能主打出现,结果应该不坏。郝医生很聪明,他打了个擦边球来试探单凛的状态。
“下次吧,我想让她知道我的病情。”
“你跟她说过了?她接受了?”
“嗯,她接受了。”
郝医生惊讶地看着单凛,他没想到单凛会主动跟人提及自己的病,而这个姑娘接受了,转念一想,又觉得有迹可循:“不过,也能料到,我当时见到她的时候,就觉得,她挺不错的。”
单凛神色微动,说:“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见过她,还跟她说过我妈的病。”
郝医生连连摇头:“这你可冤枉我了,她是很偶然见到了你妈,而我只是拉住她交代了几句,不想节外生枝被你知道,她很聪明,跟聪明人说话,不用说透,她就猜到了。”
单凛以为自己瞒得天衣无缝,如果早一点知道……如果早一点……
并不是宋颂的问题,是他自己选择了一条退无可退的路。
现在再纠结过去毫无益处,他很快抛开这些想法,非常认真地对郝医生说:“郝叔。”
郝医生已经很久没听单凛如此称呼他。
“帮我治疗吧。”
单凛这天下午和郝医生聊了很多,于他而言,要将自己坦然地摊在别人面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过程也不是那么顺利,但至少,有了这个开头,总是好事。
理论上,在他们沟通的过程中,两人都把手机静音并放置在外间的休息室。
快接近傍晚的时候,郝医生送单凛走出来。
他笑着拍了拍单凛的肩,叮嘱道:“按时来检查,你的情况需要规律用药,不要抗拒。我很高兴,你今天主动来找我,我们都会帮你。”
单凛拿起自己的手机:“嗯,我先走了,下周二这个时间再来。”
郝医生看着单凛离开,有些话,他没说。他今天感觉得到单凛情绪有点亢奋,不难想到是什么原因,但他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单凛的承受能力并没有他自己想象得那么强,所以他才会在他父母出事后,第一次出现了病症,在宋颂离开的时候,情绪崩溃。
他现在的积极状态都是基于一个人,一旦这个人不在了,他所有基于此构筑起来的精神世界都会崩塌,这种精神打击,会给他造成不可治愈的创伤。
单凛回到家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他一边回复庄海生的消息,一边给自己煮饭。
单凛:明天上班。
庄海生:兄弟!!!我要哭死了,你在哪?
单凛:家。
庄海生:兄弟!!!你没事吧?
单凛:没事。
庄海生:兄弟!!!我求你别再吓我了。
单凛:没事!!!
庄海生:兄弟!!!那就好,忘记那些狗屁,我们好好过。
单凛:你自己过,我不跟你过。
庄海生:兄弟!!!你终于恢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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