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圈,没看到袁老,还有些惊讶,但这个念头一闪而逝,被他抛到了脑后,径直对着校长开了口。
“学校就是学校,你们这些丑陋的政治力量别往这里伸爪子啊,我警告你们。”校长喝着茶,看了眼被挤得满满当当的办公室,已经被骚扰了好几天的他,语气愈发恶劣。
丑陋的政治力量……
戈言嘴角微不可觉的抽了抽:“之前的流程还没走完,谢依云就跑了,你总该让我们把事干完吧?”
“洗。脑吗?”钱元忠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十分不满升级成了一百分:“我说你们够了啊,人家还是个孩子呢,什么都没做,还拯救了世界呢,完事也不跟你们要什么,就要个自由,你们还得寸进尺,非要把人家逼成毁灭世界的犯人,才心满意足?”
“不是说不能给她自由,但这也要走流程啊,组织、国家、社会都是**律讲秩序的,总不能由着她来吧?”某个部门的老熟人讲着冠冕堂皇的话,一副煞费苦心的模样。
这些话翻来覆去的,这几天钱元忠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他干脆直接走到了最后一步:“总之,学校归我管,只要她仍是我的学生,谁也别想越过我做什么。”
“钱老,之前的调令,我都给你看了,最高领导……”他们苦口婆心的试图说服他。
“最高领导,又怎么了?有什么话你让他自己来跟我说。”钱老干脆倚老卖老道:“滚滚滚,下次你们谁再来,我可真不客气了。”
密集的人被轰得一干二净,戈言才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朝前迈了一步,盯着钱元忠警惕的目光道:“这也不是个办法……”
“你有什么好办法?”钱元忠喝了口茶,哼唧着道:“怎么才能让国家对她失去兴趣?”他自问自答:“不可能的,一直到她死,这件事都不可能发生。”
“但可以谈啊。”戈言诚恳道:“她年纪小,又骤然掌控了过度的力量,自然有着天上地下,无可不去的豪迈,但我们都知道,这个世界不是这样的。”
“活在人间,就要守人间的规矩。”
钱元忠掀了掀眼皮:“这些话,你跟她去说去。”
“她说不通,不是有人说的通吗?”戈言循循善诱。
“有人……?谁……”校长的话断在嘴里看向戈言,在对方鼓励的目光下,指了指自己:“你是说我?”他反应过来,断然道:“我能被说通,跟她想不想听有什么关系?”
“你真以为我不拦着你们,你们就能对她做什么了?”钱元忠嗤之以鼻:“我是为了世界着想,现在的孩子没什么定性,今天想当英雄,明天就想当毁灭世界的大魔王,你们要是火急火燎的逼着她,就等着看她的威胁变成现实吧。”
“我懂,我跟你一样了解她。”戈言露出温和的笑容,好声好气的对钱老道:“她不喜欢谈判,她不想退步,那您来也一样。”
钱老的脸上露出了“哪里一样”的表情。
“您帮她谈,您帮她让步,您帮她争取,这不都一样吗?”戈言温言良语道:“她既然跑到学校来了,那肯定是更信任您多些,我想……”
“你别想了。”钱元忠从椅子上蹦跶了起来:“不可能!这种里外不讨好的事情……”
“瞧您说的,您现在不就是里外不讨好吗?哪有什么区别?”戈言笑眯眯的模样落在钱元忠眼里,比刚才那些被他赶出去的家伙可恨多了。
“滚滚滚,这事没的谈。”
戈言朝后退了几步,走到门边,才慢悠悠道:“您不会让事态这么下去的。”
“滚!”
。
一个月后。
谢依云毫无障碍的混入了大学生活,并成功的回到了正确的人生轨迹上,谈谈恋爱,上上课,时间一不留神就从指缝中溜走了,平静的校园生活实在是太美好了。
谢依云一边感叹,一边选择性无视了自己其实压根不算是真正的学生的事实,不交作业,还没有早晚自习,想听什么课就听什么课,简直太理想了,何必一定要跟其他人一样呢?
水至清则无鱼,这样才刚好。
谢依云伸手接过资料,打开硕大的牛皮纸袋,瞄了眼里面密密麻麻的文件,不由露出了几分嫌弃的表情,她也没细看,随手丢给了杜宇飞,才转回头跟过去一个月,突然显出几分苍老的校长寒暄:“校长,你看起来老了不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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