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该有更好的前程,入阁拜相不在话下,却在最鼎盛的时候黯然离开官场,投身江湖。对于此事,士林间众说纷坛,有人说他得罪了陛下,才不得不致仕。
有人说他是得罪了当朝辅,手段不如人,才灰溜溜的卷铺盖滚人。
但不管怎么样,三十年年后,他终于又出山了。前往边疆出任布政使,夺回国家土地。
也是那真正的封疆大吏。
另外两位的身份同样不低,不说在文成书院里的地位,单是在外的名声,就不输翠山居士。
穿灰袍,蓄山羊须的叫江苏城,大国手,曾经号称棋道天下第一,五年前与江流儿公手谈三局,皆败,怒摔棋盘,从此再不下棋。
穿蓝袍的叫蔡宇,兵法大家,早年所着的《兵法通鉴》至今还是当朝武官、将领的必读刊物。
是如今唯一一位可以与江统相提并论的兵法大家。
亭外站着一群送行的学子,都是文成书院颇具潜力的学生。
张泽禹就在其中。
“翠山先生终于出山了,若是能得他赏识,将来我们在官场必定官运亨通。”一位相熟的同窗低声道“张泽禹,你准备好诗了吗。”
“我堂哥哥给我准备了。。。。。而且是两句送行诗词。。。。还有一位兄弟准备了半七律……”
望着亭内,同窗淡淡道“潦草准备几句,张泽禹,你过于功利了。”
七律诗有着严密的格律,要求诗句字数整齐划一,由八句组成,每句七个字,每两句为一联,共四联。
孙根源给他的七律只有两联。张泽禹饭后追问,孙根源支支吾吾的岔开话题,就是不给后两联。
“这不是功利,学海与宦海一样,苦做舟,钻营为浆。”好友说,似乎知道张泽禹不擅诗词,便没有多问。
“永强说的没错,而今官场风气腐败,胥吏配合贪官鱼肉百姓,连年天灾,若想改变局面,心思就得活络些。”另一位学子参与话题。
叫永强的学子点点头,看向张泽禹“你总说诗词是小道,可你文章做得再好,几十年后,谁还记得你?可诗词,是能传世的。”
诗词就是小道,不能治国,不能利民,就是附庸风雅。。。。。张泽禹刚想这么说,考虑到自己现在正准备用附庸风雅的小道取悦老前辈,把话吞了回去,含糊的嗯了一声。
永强诧异的看着他,竟然没抬杠!
大国手江苏城叹了口气“杨兄,你当年要有他们一半的玲珑,也不会蹉跎三十余载。”
翠山居士笑了笑。
“这话不对,”兵法大家蔡宇失笑饮茶“他自封翠山居士,号那闲云野鹤,其实早已野心勃勃,是在为‘江湖’铺路。”
闻言,翠山居士喟叹道“终究还是被人排挤出官场,入那江湖。”
“这不是你的问题,宦官出身的那帮人,不会看着我们文成书院翻身的。”
“哼,一群只知道媚上欺下,玩弄权谋的小人,几十年不到,就把天下祸害成这般模样。”
儒家起源于圣人,赤子书院作为圣人大弟子开创的学院,自诩儒家正统。事实也是如此。
但在几十年前,因为争国本事件,彻底被当时的皇帝所厌弃。
恰逢此时,赤子书院出了位叛徒,赤子书院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那位叛徒原是赤子书院的一位教书先生,借此机会自立门户,以‘存天理灭人欲’理念取悦皇帝,在皇帝的扶持下成立东厂,成一方之派,
打那以后,东厂取代赤子书院,成为朝廷官员的主要输送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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