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第一排坐下:“以前每天晚自习我基本都坐这儿。”
宋唐挨着他坐下,看窗外并不明亮的灯光:“原来学霸都是在这儿上晚自习,看到的风景都和我们不一样。”
郑雷笑,指指对面的楼:“二层第三间,你练舞的教室。”
“这么远能看见?”
“看不见,但你们每次都晚上排练,灯一亮我就知道你进去了。”又指指另一处,“每周三下午
你们班有一节体育课,跑完步以后你都会坐那儿吃冰。”
宋唐疑:“你怎么知道,每天都在这儿待着,不回班里上课吗?”
“很少,大部分时间都在这儿。”再指指不远处的树,“每年秋天你都会时不时跑去顶层看十二
中的银杏,我一抬头总能看见你。”
“这么远你是怎么看见的?”
“太熟了,一个背影就能认出来。”
宋唐转头盯着他:“你都不好好上课呢?”
“是啊,要不是因为你,我的成绩会更好。”指指夜空,“看见树梢上那颗星星了吗?”
她伸长脖子看了半天也没看见:“哪儿啊?”
“最亮的那颗,你仔细看看。”
便仔细去看,仍没看见,抻着脖子左右张望:“什么星星,人造的吗,该不是你参与发明的
吧?”
她还盯着夜空四处寻找。
“宋唐。”
一回头,齐肩的发在半空划出一道柔软的弧,昏暗的光芒隐约照着她身上的浅色毛衣,衬得整个人格外温柔。
郑雷神情庄重,双眸似月下的泉水,动也不动看着她:“你能嫁给我吗?”
那陈旧的课桌放着一打开的方盒,盒里躺着枚极简戒指,中间一颗明亮的钻。
宋唐盯着那枚戒指好一会儿,感觉双颊像水煮的鸡蛋般逐渐烫起来,又看了郑雷一会儿,点头说
好。
郑雷展颜一笑,抓着她的手戴戒指,戴好之后把她抱进怀里,忽闻一声咳嗽,有手电筒的光投进
来,明光乍现十分刺眼,她却只听见他胸膛内紧密骇人的心跳声。
“不是拿份文件就走吗,怎么还不走?”
“这就走。”
携了她往外走,还手牵着手。
那门卫:“那些孩子们谈恋爱躲都来不及,你们倒好,专门往这儿跑。”
郑雷:“这不长大了么。”
门卫笑:“长大了还能在一起,不容易。”
他也笑了笑,没说话,牵着她的手下楼。
夜深雾重,天寒地冻,他的掌心温暖却带着湿意,全是先前在教室攒出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