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雪看他出门,问宋唐:“他老这么管你?”
“嗯。”
“你也不嫌烦?”
“还好吧,习惯了。”
“这么多年我都不习惯,你竟然习惯了,你真强。”
宋唐:“中午我们在家做饭吧?”
“你会做?”
“不会可以学啊。”
“那有什么学的,多没劲啊。”
宋唐于是一个人去做,其实也谈不上做,头天的剩米饭加个番茄鸡蛋炒熟而已。虽然把糖当成盐还放多了,但不影响吃,就是甜了点儿。两人一人一碗正吃着呢,郑雷忽然回来了。
宋唐:“你怎么回来了?你手怎么了?”
他颈上挂了绷带,半条胳膊吊在胸前。
“骨折了。”
郑雪笑:“你可真行!”
他走去沙发坐下,看见桌上的饭。
问宋唐:“哪个是你的。”
宋唐指了指,他便端起来吃。
郑雪不可思议:“你还是我认识的郑雷吗?你不是有洁癖吗?”
折的右手,左手不好使,像学吃饭的孩子,特别扭,末了还把汤汁洒到绷带上。
宋唐去厨房拿了围裙给他穿上。
郑雷:“你一会儿帮我洗个头,出汗了,难受。”
两三下吃完饭,俩人去了卫生间。
先是弓腰趴着洗手池,但他个儿太高,宋唐够不着,趴太低了他腰难受。又找了凳子放浴缸前,准备坐那儿洗,但那样容易打湿胳膊。
后来郑雷从储藏室拎了把折叠椅,摊开了放平,够他大半个身体趟上去。腿朝外,头朝里够着浴缸,半趟那儿洗。
宋唐适好了水温,从他头上淋下去。
“烫吗?”
“正好。”
他头发很黑,面朝上对着天花板的灯,皮肤光洁,嘴巴周围有浅青的胡茬儿,颈上一颗痣,吞口水时喉结上下翻滚。
“闭上眼睛吧,沾了水难受。”
他不闭,看着她:“还没从这个角度看过你。”
指指下巴:“小时候摔的?”
下巴一道浅浅的疤。
她点头,摸了摸他额头上缝过的疤:“还疼吗?”
“早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