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敢动。
他从电视柜下抱出一床被子,往沙发上撂了。
“我睡沙发。”
说完就去卫生间了。
宋唐这才去床上躺着,毫无睡意,听见一墙之外传来的水声,接着是刷牙的声音,然后是液体落入马桶的声音……
她涨红了脸,往被子里藏了藏,盖住耳朵。
郑雷再出来时她也没睡着,但也不睁开眼睛。屋内亮着小灯,空调嗡嗡的响,他关了空调,开了窗户,有风灌进来,很凉爽,雨似乎已经停了。
空气中弥漫着沐浴液的味道。
他似乎掀开被子躺下了,又过了一会儿,那盏小灯也关掉了。
宋唐依然没睡着,半天才翻了个身,又过了半天才睁开眼。房间有户外高楼透进来的光,隐约能看个轮廓,她看了看窗户上未干的雨,看着郑雷从柜里抱出的那床被子,再往上看,对上一双黑漆漆的眼睛。
“睡不着?”
“能睡着。”
再翻个身,面朝里,眼睛闭得相当紧。
其实那夜不知几点才睡着,比高考失眠还难受。
隔天醒得也早,郑雷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也起得早。
招呼她:“你先去。”
她便先去了卫生间。
头件事是上厕所,想到头天晚上几乎没有漏掉的声音,先开了水龙头,再开了淋浴,小了还不行,得开到最大,这才坐上马桶。
收拾完后俩人出去吃早饭。
饭还没吃完,余山打来电话:“你回来了吗?”
“我在上海。”
“……你不是去的无锡吗,怎么跑上海去了?”
“我在上海等你们。”
“你搞什么呢?”
“来了再说。”
挂断了。
那会儿余山刚起床,和郭源一人端着一碗泡面。头天晚上几个男生打扑克玩太晚,天一亮又饿了,俩人泡了面才起床。
郭源:“他说什么了?”
“他说他去上海了,是不是有病,一会儿无锡一会儿上海的。”
“你就没发现什么吗?”
“发现什么?”
“亏你还是他哥儿们,这么明显都不知道。”
余山想了想:“卧槽不是吧……真的吗?卧槽……”
郭源点头,还吃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