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的漂亮吗?”
祭司:“……很漂亮,风吹动着我的斗篷,咱们就像飞在黑暗中的白鸽。”
虽然比喻起来一点都不美丽,但瑞雅还是勉强接受了。
“那就原谅你的行为。”瑞雅说道。
过了会儿,祭司的眼睛恢复了正常。
“没人追我们。”祭司松了口气,把瑞雅放在地上,看向四周。
瑞雅拼命揉着眼睛,也抬起了头:“唔……这是哪里?”
面前,是人来人往的街道,肮脏混乱,卫生条件堪忧,臭水横流,污血遍地。随处可见集结成一群的年轻混混打劫要钱,打架斗殴。
祭司愣了愣说道:“……是人?”
瑞雅:“我们是来到另一个国家了吗?”
祭司说:“恐怕不是。”
他从斗篷下伸出手,牵住公主,说道:“跟着我,低头走路。”
祭司压低兜帽,观察着四周,忽然一顿,快手快脚揉乱了瑞雅的头发,把她按进怀里,用斗篷遮住,一步一步穿过打架的人群。
入口处废弃的铁丝网上,歪挂着一张歪扭的牌子:避难营。
---
南多在垃圾堆里翻找了一把刀,拿在了手上,第一件事,就是先把长发给削了。他现在有了心理阴影,卡洛发疯时,会抓着他的头发控制他逃脱。
南多一边剪一边骂,委屈巴巴又强装坚强的掉了几滴眼泪,他揉了揉齐耳短发,揣着刀,去找隐蔽的藏身之处。
这里在没有做避难营时,是有名的贫民区。
五年前,他和黛儿来这里义诊过,那时候,这个地方就是这个样子,房子堆叠着,人仿佛也堆叠着,没有人清楚这里到底藏了多少人,各路黑帮、盗贼都在这里生存,丧尸从外界袭来这件事,并没有动摇这里的根基,反而使这里的各路头目们都发了笔横财——从市区来了很多带着家当的逃难者,这些可都是可宰的肥羊。
南多侧身挤进一处窄小的胡同,小心翼翼避开脚下的尸体和垃圾,寻找着还未被占领的栖身之地。
对他而言,在这里生存比在城堡中更容易。
他毕竟是个医生,俗话说得好,医生可是劫匪都愿意留他一命的职业。
南多忍着恶臭,继续寻找着“合租室友”。
他拐过偏僻的角落,对上了一双藏在暗处的眼睛。
南多停了下来,望着那双眼睛。
很年轻,应该是个少年,南多迅速判断后,问道:“需要帮忙吗?我是名医生。”
少年说:“你在找住处吗,医生?”
“是。”医生说,“你应该受伤了吧,不然我们各取所需?”
少年从黑暗中走出来,棕色的皮肤,碧绿色的眼睛,腰间挂着一堆钱袋和匕首,穿着怪异。
他说:“怎么说呢……我摸过了,你身上什么都没有,用什么给我治病?”
南多如同石化,好半晌,他找回声音,问道:“你……和瑞雅,还有一个白斗篷……你们是朋友吗?”
少年碧绿色的猫眼光芒闪烁:“你认识小公主和祭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