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早辰在城门口发生的事,在场的众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但那种事怎么能放在台面上来说?
现在,袁云华当众把这事说穿,他们要再装就不像了,只是这种事他们真的不想掺和。
站在北王府门口,目送楚九歌上花轿的几位官家子弟,互相看了一眼,决定悄悄离开……
有些热闹可以看,有些热闹却是绝对不能看的,这一点他们太清楚了。
不想,袁云华不给他们机会了。他们刚要动手,袁云华就打马过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袁云华坐在枣红色的骏马上,姿态高傲,不可一世,从怀中取出一封拆开的信,张扬的道:“我手上有楚九歌写信给萧景安的信,她说她不喜欢北王,她不想嫁给北王,她只想嫁给萧景安,要萧景安带她私奔。”
楚九歌已弯下腰,正准备踏入花轿,听到袁云华的话,不得不收回轩辕动作,转身看着她……
看到楚九歌转身,袁云华得意的道:“怎么样,楚九歌,怕了吧?”
昨天没来得及把信拿出来,今天她一定要给楚九歌一个教训,让楚九歌明白,有些人是她楚九歌得罪不起的。
“你的脸,还好吗?”楚九歌面上带笑,哪里看得出一点害怕的情绪。
“你……”袁云华捂着自己受伤的半边脸,大怒。
她的脸被鞭子划破,虽服下了顶级的养颜丹,却不是这么快就能好的,她的脸现在还缠着白布,要不是为了打击楚九歌,她绝对不顶着这样的脸出门。
“想来,是没有好了。”楚九歌笑的温和,好像刚刚出言挑衅的人不是她一样。
北王府内,站在观景台上的苏慕白,看到门前发生的事,朝北王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你这个未婚妻,还真是……了得。”
“连死都怕,还怕什么?”北王倒不觉得意外。
有谢三的提醒,楚九歌应该很清楚,执意嫁去北域意味着什么,既然她敢用命冒险博富贵,还有什么不敢的?
“这种不要脸的行为跟死不死无关,这也就是楚九歌,要换作任何一个女人,今天都不会上这花轿,都不会出嫁。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就这么嫁出去多憋屈,多丢人,是个人都不能忍。”苏慕白毫不掩饰自己的赞赏。
真是楚九歌的脸皮厚,这要换作任何一个自尊心强的女人,今天都没办法让北王府迎亲,届时只有等死一条路可以走。
在楚家动手,总比在北王府的眼皮底下,下杀手更容易。
“忍常人所不能忍,才能达到常人所达不到的高度。”北王双手背在身后,风吹的他的衣袍呼呼作响,耳边的长发随着风飞舞,露出了完美的侧颜。
“王爷,你知不知道,你刚刚说了好多话。”苏慕白看着北王,调侃了一句。
北王转身,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目光落在北王府外的闹剧上……
袁云华被楚九歌气得不行,顾不得先前设想好的节奏,拿出怀中的信,高声念了起来……
信不长,不过百余字,十余句,很快就念完了。
楚九歌细细听了一下,大抵都是“妾将身心托付”“愿君怜妾一片痴心,不负深情”“纵被无情弃,亦不悔”的含蓄话语。
说实话,要不是有原主的记忆,她还真听不出来这是情书,反正她听着没有什么感觉。
“纵被无情弃,亦不悔。楚九歌,你真不要脸。”袁云华念完,见楚九歌没有一丝羞愤与不安,不由得怒了。
“我怎么不要脸了?”楚九歌一脸无辜,“不就是一封情书嘛,你都有脸念了,我连听都是不要脸吗?”
“这情书是你写的!”她是帮楚九歌念好不好,怎么到了楚九歌嘴里,就变成情书是她的了。
“这情书肯定不是我写的。”楚九歌一脸坦荡的否定。
袁云华一点也不意外,高傲的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承认,敢做不敢当的小人。”
“我楚九歌敢做就敢当,但这情书……实话,真不符合我的性格。我楚九歌要写情书,绝不会这么装。喜欢一个人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我楚九歌要喜欢一个人,一定会直接说出来,而不是像这副情书一样,遮遮掩掩。”才怪,她楚九歌怎么可能会主动表达,她楚九歌再喜欢一个人,也不会放下骄傲与尊严,主动表白。
先爱先输,这个道理她很早就懂。
楚九歌不过是随便说说,压根没有放在心上,却不想有人却当真了。以至于某个男人,在日后,一直没有听到楚九歌的表白,心里郁闷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