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皮的汽车坐垫,被小刀划了,里面的填充物都露出来了。
扔在副驾驶座上的名牌墨镜,成了渣。
连红色的车身都被人划得一道道能看到里面的金属了。
简称,全废了。
孙海越额头上的冷汗刷刷的,眼前五颜六色的,整个人是哆嗦的,说话都说不利索了。
“那,那伙孙子,不是我雇的,我啥都不知道,真的。”
警察同志们的眼神是犀利的,语气是严厉的,证据是充足的。
“北园路分部那边的局长坦白了,是你让他们只要不闹出人命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你们私下交易的银行流水账也出来了,天网系统拍摄到你们好几次一起吃饭喝酒了,今天到姜家饭馆闹事的小混混也都交代了,就是你雇佣他们去姜家饭馆闹事的,姜家饭馆里面安得监控器也排出来了,前些天到他们那里闹事的,跟在你身边的一个小混混,正是今天砸车砸的最狠的那个。”
孙海越:……
一首凉凉,送给自己。
猛然想起了什么,孙海越差点从凳子上蹦起来,抓着警察同志的手,满脸的横肉都吓得直哆嗦:
“开车的那个,那个……”
“那位要是有事,你还能平安在这里坐着?”一旁垂头丧气的北园路分局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嘲讽道,“早就把你直接弄到那里面去了,你手下是不是眼瞎啊?他妈的京A开头这么大的两个字也能给我当成不存在的直接上去就砸?你他妈的是和我上辈子有仇是吧?”
孙海越:……
这狗日的,当初帮老子查姜家饭馆店主户籍的不正是你们分局吗?
反正不管孙海越和分局长怎么狗咬狗互相嫌弃,他们的结局都是注定了要凉凉,赵老爷子虽然内心嫌弃自家孙子学习差劲不成器,到底也是护短的,一听自家孙子差点被人打了,连车都报废了,差点就要掏家伙。
赵启安从头到尾都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就是奉老爷子的命令过来和这个卖草鞋的女孩子接触接触,怎么突然就又是撞车又是被人拿着棍子追打最后困在了小饭馆里面,最后又被接到了医院里面一通检查。
赵启安:懵逼。
警察同志们来了,继续懵逼。
面包车上下来的砸车的小混混们被抓上警车了,持续懵逼。
被警察同志们护送上了警车直奔医院,还是懵逼。
检查结果出来了,爷爷那边派司机来接他回去了,坐在回家的车上了,仍然懵逼。
一直到两只脚重新踏在赵老爷子家的木质地板上了,他才终于找回了神志,后怕不已。
赵老爷子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呢?你爷爷我年轻的时候一个人能打十五六个,你爸爸年轻的时候也是能打十个的好手,不求你也打十个八个,最起码三四个总得能打过吧?”
赵启安:……
那时候和现在一样吗?
“你说说你这个,本来还准备从老同学那边走走关系看看能不能让你以体育特长生的身份考学的,这下你让我怎么和他说?”
赵老爷子越说越觉得希望渺茫,想想自己年纪也大了,所图的也不多,就只希望能够在有生之年看着自己的亲孙子考上大学,找个好人家的姑娘结婚成家,怎么就这么难呢。
赵启安到底是年轻,调整能力强,后怕了一阵子也就过去了,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热茶,小心翼翼的问道:
“爷爷,我的车……”
老爷子哼了一声:“烂了。”
赵启安:……
贷款还没还清呢,就先烂了。
“爷爷,我和你商量个事……你看看我这出去进去的总不能一直都是家里司机接送吧?万一我们小年轻一起活动活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