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时舔着唇:“我说我想做你男朋友了那该怎么办。”
傅臻沉默了半天,趴在窗口一动不动,时间久到荣时都怀疑她是睡着了。
就在他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的可能还不是时候的时候,只听她哼唧唧的声音从车窗那边闷闷地传来:“什么怎么办,那么想做就做呗。”
荣时笑了,眼底顾盼生辉,流光溢彩,熠熠的光芒远胜夏日星空,几欲夺去万千世界的所有光彩。
“抬头,上面的格子里有个小仓,你打开看看。”他将车子拐进小区,一边道。
傅臻忸怩了一下,这才慢吞吞地伸手摸索,储物仓冷不防地打开,一个红色锦盒掉在她的腿上。
她看了边上的荣时一眼,后者像是很认真地在注意小区道上的路况,并没有留意她这边的动静。
她拿着锦盒在指尖把玩,心中好像预感到了什么,但又具体说不上太来。薄唇轻抿,终是把盒子打开,只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被银色项链串起来的戒指。
戒指的款式非常简单,没有花里胡哨的钻石,也没有奇怪的纹路,正是她最喜欢的类型。
傅臻吸吸鼻子,睫毛垂得很低,在眼底投下淡淡的阴影,让人看不出思绪。
只听她闷闷道:“什么时候买的?”
荣时抿着唇,沉默了几秒,才道:“就是你中考结束生日那回。本来打算那天晚上送你的,但……后来看到你和车辰希,就……”
他哑了哑,没再往下说,神情晦暗的低声道了句:“对不起。”
傅臻突然解开安全带,也顾不得他在开车,飞快地倾身抱住了他。她的脸深深地埋在他的脖颈里,微哑的声音带着哭腔,气骂道:“荣时你这个大笨蛋!”
“滋——”
突兀的刹车声在寂静的地下车库响起,尖锐而刺耳。
身侧人儿的清香近在鼻尖,荣时搭在方向盘上的指尖,微不可见地颤了颤。
傅臻搂着他脖子的手又紧了几分,哽咽道:“荣时你真的很讨人厌,不但不相信我,还什么也不说的就要和我分手,你知不知道我那个时候都要难过死了……”
他回抱住她,脸上尽是悔意,下巴轻柔地蹭过她的发心,喃喃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傅臻的泪水却像是开了阀似的怎么也止不住,“我本来都准备了法语等级考试,打算考成功后就去法国读高中找你的……但我脑子这么笨,最后不但没考上,连你也不要我了……我给你打了无数个电话,但你那么坏,不仅断了和我的联系,还无情地连姐姐、洛寻哥他们的联系也断了……”
她捶着他的肩,哭得泪眼婆娑:“讨厌你,讨厌你,真的讨厌死你了……”
荣时喉间干涩,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地承受着她的拳头,仿佛这样才能减轻一点内心的痛楚。
他怎么也想不到她的法语那么厉害是在那个时候为他而学的……突然间就想通了她中考那段时间为什么会忙到连和他聊天的闲隙都没有,好不容易得了空和他视频,也都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而他却不知体恤,只知道怪她冷落了自己……
荣时捧起她的脸颊,指腹摩挲了一下她眼角滚烫的泪水,指尖被灼得有些发颤。
他的额头亲昵地抵着她的,就像是恋人间的耳鬓厮磨,柔声安抚道:“怪我,都怪我……”
傅臻揪着他的衣领,无声地哭着,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不断顺着脸颊滑落。
荣时啄了啄她眼角的泪珠,哑声道:“不要哭了,嗯?”
傅臻吸吸鼻子,惩罚性地拽了拽他的领带,把人原先工整的领口弄得一团乱,突然闷声道:“我五年前就去法国找过你。”
荣时眸光一怔,划过一丝迷茫:“什么时候?”
傅臻没好气地瞥开眼,“就你甩了我的不久,姐姐陪我一起去的。我们向荣姨要了你爷爷在法国的住址,但你当时没在。后来我们给你家的管家爷爷留了联系电话,可你一直都没有打回来过……”
荣时有些恍惚,千言万语除了道歉再无其他:“对不起,我一点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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