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臻歪着脑袋一怔,倏地笑了,悠悠评价道:“叫声哥哥就把你收买了,你这立场也忒不坚定了些。”
这话似乎真的挑战到了某人的极限。
“咯嗒”一声,是碗碟放在琉璃台上的声音。
他旋即转过身来,全身散发着不容置喙的强大气场,仿佛被人争夺了领地的霸主,一步步将她逼退到墙角。他单手抵着墙面,眼底如一团乱墨般晦暗,逼视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哑声道:“傅臻,你学坏了。”变得会勾人了。
从前不会勾人的时候,他便将她爱得那么惨,现下会勾人了,命都想给她了。
前一秒还活蹦乱跳的傅臻顿时像蔫了的小草一样,睫羽乱颤,视线闪躲,奈何背后有墙抵着,面前又有人压着,让人躲无可躲。
“还玩吗?”荣时倾身,两人鼻尖更近了一些,微哑的嗓音,听得人心弦一动,略带压迫的意味。
傅臻忙不迭地摇头,几乎是秉着呼吸认怂道:“不玩了不玩了。”
然而来自上方的压迫还是没退去,她涨着脸推他,焦急道:“面要糊了,你快去把火关了……”她依侬软语,因为紧张,音节都含糊在一起,又嗔又娇。
荣时身形一顿,被她轻易推了开去。
傅臻重获新鲜空气,也顾不得对方的脸色,捂着小心脏连忙跑出了狭窄闭塞的厨房。
荣时静拄在那里,凝着她慌乱跑开的背影,捏捏眉心,倏尔无奈闭眼,将涌动的眸色尽数敛了下去……
傅臻逃回卧室后,靠着门深呼吸了好几番,才勉强平复下情绪来。
壁咚什么的太特么吓人了,连呼吸都是停着不敢动的,她都怀疑自己在那一瞬间要嘎嘣脆升天了。
她大力的搓搓脸颊,让自己从方才的“死里逃生”中振奋过来。
视线不经意瞟到地面上仍摊放着的行李箱,默了默,凝视许久,一阵无言,终是别别扭扭地上前从箱子里抽了条牛仔长裤出来……
五分钟后。
傅臻换好裤子从房间里出来,适逢荣时端着面条放到茶几上。
她不拘小节地抽了个软垫,直接席地盘腿而坐,不客气地使唤道:“帮我把蛋糕拆一下,二十根蜡烛,别给我少了。”
荣时瞥了她一眼,没吭声,乖乖拆蛋糕。因为路上下了暴雨,一路磕磕碰碰,蛋糕有点歪,但并不影响美观。
傅臻拿筷子挑了挑碗里的面,光从卖相上来看还不错,荷包蛋煎得金灿灿的,不过把蛋挑到一边,就会发现底下的面已经坨成一块,黏哒哒的,还有一些焦,让人看着毫无食欲。
她嫌弃道:“喂,你这做的什么面啊,看起来好难吃。”
她全然忘了,方才若不是她瞎捣乱,面条也不会做糊。
荣时倒是好脾气,懒得跟她计较,一边竖蜡烛,一边道:“你挑好的吃几口,今天生日多少吃一点寿面,剩下不喜欢的就倒了吧。”
傅臻哼唧唧,荣大少爷,珍惜粮食中华传统美德懂不懂啊。
她一道腹诽着,一道也没有表面上那么不情愿地吸溜了一口面条。
荣时将蜡烛点好,又去关了窗帘和灯,担心光线太暗,留下一盏光芒微弱的壁灯。和她一样席地坐在茶几边,烛光在他脸上印出温柔美好的熏黄暖光,柔软了五官线条,让傅臻有种他很是深情的错觉。
不知哪里漏了风进来,烛光摇曳,他沉沉道:“许愿吧。”
傅臻本想说她早就不相信什么生日愿望了,瞥了他的侧脸一眼,还是想让这个来之不易的生日过得有仪式感一点,放下筷子,乖乖双手握十许愿。
十秒后,她睁开眼,吹灭了蜡烛。
屋子里瞬间又暗了许多,墙角的壁灯成了唯一的光源,因为背着光,傅臻并不能瞧见对方的表情,但总觉得他此刻在盯着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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