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臻耳根微不可见的染上一梢红,不自然地垂眼,窘迫地点了点脑袋,“嗯,好。”
这时,荣母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响起铃声,她匆匆地绕出去接,一边把手机夹在肩膀处点头应着,一边从柜子下找出方巾,把方才另外装在盒子里水果盘盖好盖子,用方巾包裹起来。她把电话挂掉,充满歉意地对傅臻道:“那个臻臻啊,你荣叔叔晚上在公司加班,阿姨去给他送点吃的。你……可以帮阿姨把剩下的水果给楼上阿时哥哥送去吗?跟哥哥玩一会儿,然后让他送你回家。”
虽说送东西的活有家里的佣人可以干,但臻臻好不容易到他们家里做客一次,她却有事要出去,荣母心里还怪难受的。转念想到儿子天天往傅家跑,估摸两个孩子的关系应该不错,于是琢磨着让他们多相处相处。
傅臻不甚在意地点头应下,“阿姨您要是忙的话快去吧,不用担心我。”
荣母感激地笑了笑,摸摸傅臻的脑袋,就把各个餐盒装好,准备出门,“你阿时哥哥的房间在二楼左拐第一间,哥哥房里有很多游戏机,可以让哥哥教你玩。”
傅臻没好意思说之前周末荣时给她补习时她就已经去过他房间一回,装作第一次知道的应了声“好”。
荣母离开,家里的佣人也不知退到了什么地方,周围的环境安静地有些空荡荡。
傅臻磨磨蹭蹭地又吃了两颗草莓,这才端了水果盘,往楼梯口走去。
走近荣时房门前,她的脚步踌躇了一下,壮胆似的轻咳一声,径自推了门进去。
屋里的人听到动静,讶异地侧眸望来,眸底还有一丝因为来人没有敲门的不悦,不过在对上傅臻的眼睛时闪过一抹意外。
两人对视片刻,傅臻呆滞地眨了两下眼,心中后知后觉地涌上一阵无所适从的慌乱。指尖一个颤抖,水果盘应声落下,在柔软的地毯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她来不及多想地迅速背过身去,手脚无处安放,最后咬着指甲结巴道:“你,你,你快把衣服穿上。”
荣时从最初的惊讶过去之后,眼角淬了抹笑意,他的卫衣才穿了一半,虚虚套在手臂上,露出漂亮的背脊线,白皙的肌肤纹理下有几块腹肌若隐若现。
他也不急,越发慢悠悠地把衣服往身上套,整个人跟没骨头似的懒散极了。
“诶,我穿好了……”荣时的声音里掺了点坏,痞痞的。他懒懒地站在那儿,好整以暇地瞧着几乎要龟缩成一团的某人,嘴角漫不经心地勾起。
因为刚沐浴完,他的发尾仍沁着点水珠,顺着精致的颈线往下滑,隐入漂亮的锁骨,消逝不见,美得惊心动魄。
傅臻慢吞吞地回过身来,也没抬眸瞧他一眼,脸上就露出了欲哭不哭的表情,她缓缓蹲下身去,吸了吸鼻子,盘子因为摔到地毯上没碎,但里头大半的水果都四散滚远,好不凄凉。
荣时瞧她突然眼眶红了一圈,懵了懵,走上前在她跟前蹲下,轻点她的鼻尖:“怎的哭鼻子了?不就是不小心看了一眼嘛,我都没哭,你怎么先伤心起来了?”
傅臻愤愤地瞪他一眼,软糯的声音像发怒的小猫似的,挠人却没什么攻击性,嗔道:“你还说呢!要不是你……你好好的不穿衣服,我能手抖嘛!这么多水果,还不知道多少钱呢……都怪你!”
荣时摸了摸鼻子,敢情就为了这些水果掉金豆啊……这姑娘家家的看了男生的胴体,还淡定兮兮的,到底是他的身材太差,还是傅糖糖太坐怀不乱啊……
“没事儿,掉了就掉了。你要是想吃,我再下楼给你切。”他摸了摸傅臻的脑袋,哄道。
傅臻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子,“这些都是荣阿姨辛辛苦苦给你切的!你怎么可以说掉了就掉了呢!浪费又没孝心!可耻,哼。”
“???”荣时懵逼,嘿呦,小朋友出息了,竟然还敢骂他可耻了?
他头疼地舔着唇,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要不然把这些都捡起来,洗洗再吃?我房间的地毯每天都换,应该还挺干净的。”
傅臻想想有道理,像她这样在乡下粗糙惯了的小孩,平常东西掉在地上也不会嫌弃,更何况荣时房间干净整洁的都要反光了。
“好,那我来捡,你来洗。”
荣时默了默:“……”行,反正你大爷,说什么都对。
把地板上的水果清理干净,荣时端着盘子到浴室清洗,傅臻靠在门边静静地看他。
水声哗啦啦地响着,荣时的指尖就像是精心雕塑的艺术品,线条流畅,且修长白皙。他一边把洗干净的水果放回碟子里,一边随意道:“晚上怎么没打招呼就来了?你平常不是很怕来我家吗?”
要知道前几次荣时邀请傅臻到自己家来,她都死活不愿,说是见了荣叔叔和荣阿姨会害羞,他心里觉着好笑,也就不再强求,谁想今儿个主动来了。
经他这么一提,傅臻顿时想起自己今天过来的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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