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时将帽子给她戴上,末了还在她的额头轻拍了一下,“雨衣怎么不好了,你竟然还敢嫌弃它?”
好吧,她错了,万物皆平等,存在即价值。
傅臻别扭地别开眼,不再说话。
荣时心情愉悦地撑开伞,一把搂过傅臻的肩膀,走入雨中,“走吧,小学生,哥哥送你回家。”
“……”在话里少占人两句便宜会死吗。
傅臻的脸上露出不符年纪的老道感,微不可见地轻叹了口气,好似在说我已经是大人了,不能跟小智障计较那么多。
雨天不好打车,两人走走停停,走了大半段路才叫上一辆计程车,到家时天色已经整个黑了。
荣时一直送傅臻到傅宅门口,傅宅一楼客厅的帘子没拉,玻璃窗里透出温馨暖黄的微光。
“那我进去了。”傅臻看了他一眼,从伞下走出。
天空的雨仍在下,但相较下午已经小上许多,在雨衣上敲出好听的乐章。
荣时在她走上台阶之际又淡淡地开口叫住了,“傅糖糖。”
“嗯?”她回头看他。
男人站在路灯下,周身笼着微醺的暖光,手上举着的伞伞檐微抬,露出那双清澈如潭的黑眸。
他的语速很慢,清越的嗓音在这寂静的黑夜中显得格外悦耳,悠悠道:“如果明天还下雨的话,我想坐你家的车去学校,可以吗?”
傅臻轻怔,似乎有些恍惚,男人又补充道:“顺便把你的伞还你。”
傅臻回神,她都忘了他手上的伞是她的了,轻轻地应了声“好”,转身进家。
荣时凝着她的背影从门后消失,隐约听到傅阿姨关切的声音里头传来……
蓦地轻笑了一下,拾步离开。
晚上。傅臻喝了余堇柔特意为她熬制的姜汤,以及两包预防感冒的板蓝根,并保证自己以后雨天不会再出去乱跑,对方才勉强消停下来。
她从小属于易烧体制,所以不管姜汤多么难喝,想到母亲的一番苦心,也便忍忍都喝下了。
傅涵大抵是回家后被父母说教了一通,因此对自家妹妹很是愧疚,饭桌上一直保持着小心翼翼的距离,望着她欲言又止。
傅臻回房开门时注意到走在她身后的傅涵一副想叫住她、又难以启齿的表情,于是主动在门前停了下来,侧身看向她,“姐,你有话想对我说吗?”
傅涵倏地对上妹妹那双纯净的眸子,脚步顿了顿,心中的自责感加深,难过道:“臻臻对不起……姐姐下午不应该让你一个人下车的……”
傅臻没想到她会因为这种小事道歉,摇了摇头,“跟姐姐没关系,是我自己想出去的,以后不会这样了。”
傅涵舒了口气,嘱咐道:“那你晚上洗个热水澡,把被子盖好,别着凉了。”
“嗯嗯。”
傅臻回房后就开始写今天的作业。恒中的教学进度很快,每门科目教完一个章节都会另有单元小练,累积起来的作业数量不容小觑。
好不容易写完两样,脑海中不知怎的浮现了荣时在傅宅门口说的那句话,握着笔尖的手顿了顿。
……
“如果明天还下雨的话,我想坐你家的车去学校,可以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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