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半真半假。
郑朗长得确实不错,剑眉星目,有武将的刚毅,又带着文臣的儒雅,回京数月,没有少招姑娘家追捧。
只是这性格过于自傲,祁欢欣赏不来。
如今这么说,也就是句威胁罢了。
果然,傅予湛脸色冷下来:“慎言,这不是由你胡闹的事。”
祁欢满不在乎地撇嘴:“郑太师不是看不起我么,我就想瞧瞧他的好孙儿究竟有什么治国经纬。”
她越说越觉得可行。
郑太师倚老卖老不是头一回了。倘若有个宝贝孙子放在后宫中牵制着,还怕他整幺蛾子么?
啧,想一想后宫中有个郑美人哭唧唧,朝堂上再来个郑国舅泪汪汪,不要太美好哦!
听她得意洋洋地说完,傅予湛沉默了半晌,抬眼:“就为了一个驴打滚?”
祁欢:“……”
“嗯。”
——
傅予湛最后还是进去给她买糕点去了。
他今日没穿官袍,只是简简单单一件杭绸白缀,挂着块玉佩,更像个清俊儒雅的俏书生。
祁欢脸上挂着笑,冲着他的背影挥手,加了句:“我爱吃梅花味儿,记得加糖!”
常魏凑过来担忧道:“陛下,这么逞凶不好吧!”
祁欢撇撇嘴,满不在乎:“横竖要挨训,还差这一个罪名?”
常魏了然:“这就叫虱子多了不痒对吧!”
祁欢一脚踹过去:“虱你妹!”
正午的日头还有几分毒辣,她左右瞧瞧,正好看见那辆马车稳稳停在街口,只是不见常安的踪影。
“走了,去马车上等。”
————
自从当上了皇帝,祁欢一直以为自己往后三十年的使命不外乎是陪大臣叨哔,看面首争宠,外加和傅予湛斗智斗勇。
她从没想过这份坑爹的职业还对她的武力值做出了严苛的要求。
是以当略通武艺的常魏被黑衣人一剑砍倒扔出马车后,祁欢已经预见了自己横尸荒野的下场。
她抱头蹲在颠簸的马车一角,眼前是一柄寒光四溢的长剑。剑的那端毫无意外是个蒙面人。
他看起来从容又淡定,甚至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
“这位好汉,敢问你们要带我去哪?”
那人不理她。
“我家中有钱,你们去万口芳找一个白衣青年,价钱你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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