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做到了对她承诺的一切,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协商。”
“现在的问题不是协商。”沈时礼目光锐利,声音含着薄冰,“而是,我被从谈判桌上踢出局了。”
再好的谈判家没有基础也无法谈判,就像是赌徒没有赌资也绝无可能翻身。
沈时礼投身商场多年,当然深谙此道,只要上了谈判桌,就还有操作的余地。除开连谈的资格都没有。
咋听上去好像没什么不对,仔细想想好像处处都是槽点。
楚骁头疼的要死,只能举手投降:“行吧,耍嘴皮子我当然不如你沈总,不然说您商场上手段了的呢。”
楚骁心里嘀咕,不管您老怎么说的天花乱坠,结果是摆这儿的。
要离婚的是我们烟烟,不想离婚的是你沈总,真清算起来不还是你抱着酒瓶搁这儿哭?兄弟到时候裤子都不给你抱。
“但是,沈时礼。”楚骁一顿,神情突然严肃许多。
“烟烟当初和你结婚,秦哥是第一个不答应的,他当初那态度你也看见了。”
“说实话,我们也不是不懂他担心什么。”
“沈时礼。你到底对烟烟是个什么心思?”
这个话题像是有点尖锐。楚骁沉下脸,沈时礼却没有之前的笃定。
在酒吧黯淡的灯光下,他的侧脸像是蒙上一层说不清楚的阴影,阴阴的,又有点说不出的沉寂。
好一会儿。
男人清冽平静的声音才淡淡响起:“我当她是我的妻子。”
楚骁转着酒杯看了他一会儿。
然后他伸出手,拍拍沈时礼的肩膀,脸上带了点奇怪的怜悯:“真的,别说烟烟了。”
“就你这破性子,烟烟能忍三年才离婚真不容易。”
“烟烟,回家了。”
江烟正端着酒杯和身边的年轻小姐姐喝酒谈笑,整个人都快靠人家身上。
她眨眨眼,扭头,圆溜溜的眸子看向身后一脸平静的男人。明明是平淡冷静的神情,江烟却脊背一凉。
沈时礼状态不对。清醒的情况下能瞬间判定的事实,醉酒就没这么容易了。
“时礼哥。”江烟傻乎乎的揉了揉眼睛,“你怎么变异啦?怎么有两个头?”
没等明显心情很差的沈时礼对她的傻逼言论做出反应,她就极其担忧的去摸自己的头。
时薇眼睁睁的看见她眼神清明的两只手乖乖的抱住脑袋,然后小小的打了个哭嗝。
“我也有两个脑袋了。”江烟喃喃道,又恍然大悟,“怪不得我觉得头好沉啊。”
饶是场合不合适,时薇也差点扑哧一声被江烟委屈巴巴的样子逗乐。
这么傻乎乎的真是好可爱。
时薇刚伸出手想要帮她把抱头的手拿起来,却察觉到另一股寒意。
她一顿,就看见另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握住小姑娘的手,先让她放开,又轻松的把她从高脚椅上抱下来。
沈时礼揽着她的腰,把人半扶半抱着,语气淡淡:“时小姐,烟烟喝醉了,我们先走一步。”
明明是和来的时候差不多的语气,时薇却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她有些担忧的看了眼江烟,最后点头,“好…让烟烟早点休息,你们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