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秦家,沈母脸色难看也没说话了。沈家日益没落,秦家却发展的更胜一筹。
把病房里的沈家人怼了个遍,江烟慢条斯理的从手袋里拿出帽子,端端正正的戴好。
她的侧脸看起来柔顺极了,小巧的唇角抿着,黑发拢到耳后,白净细腻的脸庞,温柔又腼腆。
一点都看不出居高临下指责人的骄矜。
叩叩。
很轻的敲门声,但是病房里的三个沈家人脸色都变了变。
沈时礼推开门,没看沈父沈母,眸子直直的落到江烟身上:“走吗?”
身高腿长的男人气场过分的平静。他抬眸缓缓掠过一圈病房里的人,看向江烟,寒意收敛起来。
江烟一顿,她不知道刚才的话沈时礼听到多少。
不过她就想随性子,乖乖巧巧一笑,“那我和时礼哥先走了,伯父伯母,再见。”
说的随意又肆意,偏偏病房里没人敢拦她。
来了没多久就离开,在走廊上,江烟吭哧吭哧要戴口罩,却被一只修长的手按住手腕。
“啊…嗯?”江烟还没动,她有点疑惑的看沈时礼,又明白过来。
“刚才是没忍住。”她咳嗽一声,语气不怎么真心,“我脾气不好,你也知道,所以…”
沈时礼比她高好多。男人站在她身边,手指紧紧扣住她的手腕,低头拿出手机。
江烟不明所以。她看着沈时礼拨通电话,语气平淡的吩咐秘书停止对VIP病房的提供。
挂了电话,沈时礼才看向她,眸色很深。
“无所谓。”他唇边还噙着点笑意,“烟烟说的都对。”
是一点都不在意。沈时礼把那点郁色压在眼底,他是二十八又不是十八,再多的不平也泯灭尘埃,对这种事早就习以为常。
江烟:“……”
原来你真的不在意啊?那早知道当时就应该骂更狠一点的。
江烟为自己的失误叹息,沈时礼却按了下她的帽子。
“烟烟。”沈时礼停下脚步,顿了顿,“为什么维护我?”
江烟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那双眸子明亮耀眼:“什么为什么?再怎么说我也叫你一声哥,我不维护你还维护他?”
她顿了顿,唇边的笑才淡了些:“这和我们结婚没有关系,和离婚也没有关系。”
“反正你也不喜欢我。”大约是刚怼过人,江烟难得心平气和,“这话我说好像有点奇怪,不过我希望你可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江烟想象不出沈时礼喜欢人的模样。他的情绪永远冷淡平稳,永远不透露分毫——江烟不止一次觉得自己距离他很遥远。
就像是很久以前。
江烟再怎么努力,也考不上沈时礼考过的学校,念过的班级,读过的专业。
她明明很拼命努力的学习,甚至恳求沈时礼帮她补过好多次课,两个人静默对坐的画面就像是剪影。
秦暮修曾经笑她:“老天爷都没长眼睛吧,看不到我们烟烟多么努力吗,还给这么个破烂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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