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谣:“那为什么这件事会成为还债的关键?肯定跟他有点关系啊!”
白泽:“这我不太清楚。反正宫斗这一块,跟他肯定没什么关系。”
虞谣只好作罢,打算再从其他角度多思考一下。
当日下午,却又被另一桩突发新闻震惊:皇帝乍闻皇长子死讯,大为悲痛,病倒了。
皇长子也是他曾经疼爱的儿子。
虞谣的情绪被牵动,对父亲的心疼涌上心头,当即着人被了马车,入宫侍疾。
后宫大权早已在闵婕妤手中,她的女儿要侍疾,嫔妃们都不敢来刷存在感。
皇帝的精神似乎还可以,只是看起来一下子苍老了许多。虞谣柔声细语地劝他宽心,他也没什么力气多说话,只一味叹气。
直至入夜时分,他才恢复了些气力,攥住虞谣的手,跟她说:“宋暨此番回来,你便与他完婚吧。”
“再拖下去,朕怕看不到你出嫁。”
“……父皇胡说什么!”虞谣鼻中酸涩,“想让儿臣完婚可以,丧气话不许说。”
皇帝笑笑,不再继续。虞谣服侍他服了药,他就睡去了。
虞谣很快伏在床边也睡过去,被皇帝的话搅扰,她做了一个悲伤的梦。
简而言之,出殡的梦。是国丧,铺天盖地的白色,丧钟敲个不停。
唐姬的话语如同鬼魅般叠进丧钟声里,目眦欲裂的样子也闪现眼前:“三五年……最多三五年,莫说储位,皇位也必是我儿子的……”
虞谣猛然惊醒。
“不对……”她喘着粗气,一分分从怔忪中回神,“不对不对……”她呢喃自语。
唐姬的原话是“你以为了结了我,逼死了祚儿,储位就必是虞翊的?”“三五年……最多三五年,莫说储位,皇位也必是我儿子的……”
他们当时都下意识把这番话当成了疯话,可现在,虞谣觉得不寒而栗。
——唐姬为什么会有底气,觉得即便她死了,她的儿子也还能坐上储位、登上皇位?
——绝不只是因为他儿子多那么简单。
无数思绪在虞谣脑中呼啸盘旋,她脑子里一时很乱,又在顷刻间找到了许多头绪。
她问白泽:“你说我影响不了帝王命数。影响不了虞翊的,影响得了父皇吗?”
白泽:“影响不了。”
虞谣:“也就是说父皇肯定不会因为现在的病离世,对不对?”因为上一世时他没有死在这里。
白泽:“对。”
虞谣略微松气,又问:“那宋暨呢?”
“?”白泽嗤笑,“你困糊涂了?”
虞谣:“我是想问,宋暨那次战死,真的是因为我打击了他吗?”
白泽:“是啊!”
虞谣追问:“只是因为我打击了他吗?”
白泽一怔,恍悟:“啊……”
虞谣拍案大笑:“哈哈哈哈哈!”
这种大笑和唐姬那种看破真相的畅快如出一辙,于是也让意识里的她显得和当时的唐姬一样有点疯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