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大军直逼宫门,陈铭怒极朝着城楼下的人疾声质问,“不知渊殿下深夜叩天子门,意欲何为?”
萧渊笑得真诚,明明干的是离经叛道谋逆大事,答得却无比忠贞,“国师南峫在宫中使用邪术意图控制当今陛下,把持朝政独揽大权。”
“本王顾念兄嫂安危,特意前来……清!君!侧!以正朝纲。”
“殿下莫不是新婚在即,高兴过了头。国师忠心耿耿何来不臣之心,倒是殿下率兵前来惊扰圣上,该当何罪?!”
和?公主不愿夜长梦多,直接命人破宫门,“到底是忠心耿耿还是狼子野心,陈将军不若请我等到勤政殿上辨上一辨!”
言罢手持长剑纵马涌入军中,剑锋所指人若蝼蚁。
真正的厮杀拉开帷幕,众将士随后紧跟和?公主。
一时间血光冲破黑夜的束缚似脱缰野马直奔天空明月,皎洁明月须臾间半边赤红胜血。
宫墙上闪耀斑斑点点殷红,温热液体如雪间红梅从高处飘落。
宫门即将被破。
城墙之上,不知何时一队人马登临。
南峫同百里无极出现在城墙边上,并没有走到萧谨身边而是隔着一定距离。
南峫一身玄衣,眼神一如既往阴森骇人。
不知底下人群谁注意到两人身影,大喊一声,“反贼现身!我等定要手刃南峫以护圣驾。”
将士们齐齐望去,萧渊在其中高声,“凡活捉反贼者,赐金数千官二品。
切记不……要让反贼伤着陛下!”
得到命令将士心中激情更甚,拼了命往宫门冲。
萧谨冷眼看着这一切,好似一切的杀戮斗争皆与他无关。眼底也像看不见漫天血光与生死危胁,一切的肮脏污秽与他无关,这一刻他就是一个“高洁”的旁观者。
他又像一具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完全没有斗志一副任人宰割的颓废模样。
陈铭始终护在萧谨身边,害怕萧谨伤着一丝一毫。
南峫看到寡不敌众的场景反应激烈,眼底腥红赤血,浑身散着一股令人厌恶的卑劣气息。
朱红的宫门马上要被士兵撞开。
百里无极低低咒骂一句废物,从怀中掏出一物,从城楼上将一士兵的盾牌抛下,巨大的声响从地上炸开。
倾刻所有人像被施下邪法般不约而同停下手中厮杀动作,寻声望去。
百里无极示意手下将火把递来,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朝着秦知予喊话,“秦小将军可认得此物?”
离得太远秦知予不辨何物,看不真切估摸着是个环状模样的东西,大抵是玉佩。
“秦小将军与尊夫人新婚燕尔,浓情蜜意想必是一刻也不忍分开。”
“有话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听百里无极一提姜娰,秦知予心下暗觉不好,怕是自己一个不慎,让百里无极钻了空子控制住将军府。
“小将军是个爽快人,我也不打哑谜。”百里无极挥手示意,两个士兵押着姜娰来到城墙边上,火把怼近美人面颊以便下面的人看得清楚。
姜娰早已经哭花妆容,鬓散乱。靠近的火把险些点着垂下的青丝,整个人无比狼狈,嘴被封住只能呜呜咽咽唤着。
“秦知予!可看清尊夫人花容。”百里无极走到姜娰身边,扯着她的衣领,“退兵回将军府好好呆着,可保尊夫人平安。”
语气加重,作势要把人推下去,“如若不然,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