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哪位帝王不想自己的王朝千秋万代,对于那些威胁了自己政权的存在都是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天下龙脉过多容易引起政权的动荡,因此除了本朝的龙脉外,其它的龙脉历代帝王都会寻人镇压。
当然也有狠的,比如明朝开国后,朱元璋所用的方法不是镇压,而是命开国元勋刘伯温,寻找那些可能养出帝王的龙脉,把它们一一斩断。
但是天命注定了朝代的更替,刘伯温自然是明白的,他是不会把天下龙脉尽数斩断的,留了些许气势不强的,让它们随时间生长。
比如关外的长白山,那就是清朝的龙脉,而清朝皇帝也是自那里入关的。
当时刘伯温奉皇命斩断天下可能养其它帝王出世的山川龙脉,因为他也是风水大家,又可以指挥军队,一路无往不利,专门挑那些将成气候的龙脉斩断。
可是偏偏至临江区伏明山时,他山中灵脉已过出灵智,为了尽快斩杀伏明山的风水龙脉,他用炸药斩断了龙头部位的脊骨。
而那龙脉之灵亲眼看着他炸断了自己的龙脊,明明自己也并没有做错什么,却遭了这样的无妄之灾。
一时间心中生了怨恨,一念之差拼尽全力就准备去拉着临江区的黎民百姓为自己陪葬。
洪水肆虐,瘟疫横生,不过短短的半个月时间临江区就民不聊生,临江区的道人不愿见这哀鸿遍野,以命起卦,算出是龙灵在为祸此地,就联系了临江区的灵媒,想要杀灭那龙灵。
那时的临江区灵媒,知晓此龙灵难以除灭,就以自身为印,制千目棺,封恶龙之魂。
卜算时得知,天地还给了龙魂一次面世的机会就让皇帝派来的将军自杀于江边,以他的魂灵做封的,随恶龙沉睡,也随恶龙苏醒。
后来算卦的术士淹死在了浅浅的鱼缸里,而那个灵媒则是被人杀死碎尸。
好似龙灵的怨恨就以这样的方式报应在了他们的身上,一个代替龙灵长眠于水中,一个经历龙灵断骨碎肉之痛…
而张将军则是被封在碑文之中,和龙灵一起过了百年不见天光的日子,因此对于那个灵媒,张将军是恨他却也敬他的。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恶龙不会醒悟,其实换位思考一下,你并无错处却被处死,死后不甘心,一个陪葬的都没拉走,还被封印十年不见天日,由此可见那怨只会随着年月增多,而不会有半点减少。
“他说过,你会斩杀了那条龙魂的”张将军依旧隐在黑雾之中,只是眼睛死死的盯住阮音,好似天地之间只有他和阮音两人。
风子离从千目棺旁边离开,把自己背包里的五雷符都拿了出来,走到阮音面前伸手递给了她。
外面的云层依旧在翻滚,忽然驻得扎实的帐篷被一阵邪风卷起,凉豆大的雨水砸了下来,阮音看了一眼暴露在雨水中的千目棺从凤子离手里接过了那一叠五雷符。
千目棺上三净用血画的符文被雨水冲刷着顺着棺材的角角落落流下来,棺材上那只最大的半睁目正在随着雨水的滴落而缓缓睁开。
暗光随着那只眼睛的睁开越来越亮,忽然一声炸雷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道粗如银龙的闪电劈在了正在缓缓睁开的睁开的石目上。
一声震天她动地的龙吟声随之响起,震得周围所有人心头一震,血气上涌。
离得最近的阮音被雷电之力和龙吟声冲得最厉害,随着雷声停歇,阮音睁开眼睛,忽然现眼前看着的一切都被笼在了一片血雾里,她被震得流出来了血泪。
江南看见阮音眼角流下了血泪,抬脚想要立马朝她奔去,却被三净拉住了。
“这是阮音的天命!棺里不止是劫!”三净声音不大,但是却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见了。
劫与缘从来都是相辅相成的,百年前的灵媒既然算到了他手上的劫要由院音来破,那么那棺里必定有他留下的缘。
谷雨站在顾远致身边,紧张的盯着那日暗光大盛的棺材,江里翻涌的水像是受到了什么控制,朝着江岸上涌了过来。
水里流游曳的鱼拼命的朝着三净等人撞了过来上游游的巨大浪头更是带着杀伐之意扑了下来。
龙本来就是通天彻地的灵物,如少将被困千年将现身于世,以风作雨,化浪而迎,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操作。
只是这般的景象落在阮音等人身上就好似催命符一般,这龙灵还未出世便有这般本事,若让它出世那他们在场所有人,就是祭天第一场。
阮音见这般场景,也不敢有半点耽误,在眼中血雾的场景里跃上了千目棺。
看着那一双双神色诡异的浮雕,此时那些浮雕在阮音眼里皆是含着对她的嘲讽的眼神,好像嘲讽着她的不自量力,敢以凡人之力与天相搏!
阮音闭上眼睛,不再理会,以掌横衡量位置,然后分别在八枚棺钉上贴上五雪符,想借助天雷之力,以棺钉为导引,引雷入棺。
她不奢求此法可以击杀恶龙,只愿能削其实力让自己能有与它一战的资格。
常玄安在屋里听着外面的炸雷,心里焦躁,刚刚那声龙吟就算旁人听不见,却是他无论如何都忽视不了的存在。
他幻化出了伏霄剑,打开房门,想要下山,却被门外久候的人给拦住了。
“你还想改天命吗?”
那人逆着光站在常去安面前,语气里满是威胁,阮音必须要成长,他们现在是可以帮阮音,但以后呢?
在他们无法做陪的地方,他要保证阮音必须有实力走下去,去完成她该完成的任务。
“正因为要改天命,所以她不能死”
常玄安看着眼前的做局之人,绕过他,朝雨里走去,不再管其它。
他们这些仙家受国运天命压迫太久了,而阮音是这千万年来唯的一的希望,所以他不能让阮音出事。
真的是这样吗?可是明明在知道这件事之前,他不是想陪阮音一世而已,原来那场梦不管梦再如何真实,总有化为泡影的时候。
“你最好永远这样想”
那人轻喃出声,低头看着脚上绣着仙鹤的鞋子,在常玄安离开后慢慢的走出了房门。
清寒的水汽扑在他的身上,狂风摇曳着徒留枝干的梧桐树,狂风扬起他身上的外衣,但他却好似浑然不觉,一点也不在乎,负手而立。
安静的站在廊下听着雨打青石的声音,看着远处云层里如同银龙翻滚的雪电,缓缓的闭上眼睛,心里十分期待阮音这次的表现。
“希望你别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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