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照在山上,黛青色的山脉连绵起伏,长白山好似蛰伏在地面上的龙,好似下一刻就要乘风直冲云霄。
通红的枫树下坐着三个青年,晚风拂过,吹动了三人的衣摆,静悄悄的,只听见山林里的鸟雀偶尔的几声鸣叫,三人中年纪最小的还是忍不住心里的疑问。
“大哥,为什么?别拿为了化龙那个听着就冠冕堂皇的借口来搪塞我和二哥,我们是兄弟,有什么不能说的?还是说,你真的对那个女的动了情?”
常玄恩一袭黑衣,在夜色下更显得沉重,以往清澈见底的眼睛里是满满的焦急,他不想看着自己的哥哥去喜欢一个不该喜欢的人。
但是他哪里明白喜欢一词,从来没有什么应该或不应该。
常玄安听见小弟的问题站起来,走到悬崖边看着山下灯火,他觉得就连悬崖上山风也不能让自己清明起来。
他心里有了决定,自然是不会改变的,就背对着两个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兄弟开口道“是,而且非她不可”
“大哥,是忘了小叔叔的前车之鉴了?”一向沉稳的常玄恩点出了事情的问题所在,毕竟他们小叔叔的结局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
“阮音不是悦姑娘,我也不是他常初明”
常玄安听见后转过身看着自己的两个弟弟语气森然,像是在告诉他们更像是在告诫自己。
晚风里,常玄恩只觉得凉意刺骨,他太了解自己的哥哥了,平日里再怎么好说话,再怎么温润,但是对一件事做了决定无论谁都劝不回来。
“可是大哥。。。。”
“好了,三弟,别说了”常玄恩打断了常玄鄞要的话,他知道不过是想劝大哥三思的话,但是说不说现在都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小弟年岁小有些事情不记得了,但是他记得。
大哥小时候和父亲因为一件小事情产生分歧,死活不肯听父亲的话,被父亲罚在这处跪了三天三夜。
那时候自己还没有化形,还是一条小黑蛇,帮不了大哥,为了陪大哥,就在他身边趴了三天三夜,当时看见父亲打大哥,就连缴了金丝的木杖都被打断了。
大哥是他们三个兄弟里唯一颜色随母亲的,生的雪白雪白的,化形后一直是一袭白衣。
但是那天,他看见大哥白色的衣衫被血染的通红,衣衫上的血都滴在了地上,却还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说“弟弟别怕,哥哥不疼”。
就被父亲打成那个样子,大哥就算是伤痕累累,到最后都没有给父亲服软,硬生生跪到昏倒。
后来还是被从娘家赶回来的母亲给抱回了家,然后那件事情以父亲被母亲打了一顿而告终。
常玄恩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大哥,觉得好像又看见了当初那个小小的身影,跪的笔直,一脸倔强的样子。
“大哥,常家,永远是你的家,爹娘不在了,我只剩下你和弟弟两个亲人了,无论什么时候,你都别忘了我们,忘了常家”
“嗯,这是自然,二弟,日后你身上的担子就重了,别怪大哥自私”
常玄安千百年来只此一次万事不顾的自私,但是还是有些担心两个弟弟。
常玄安走到两个小弟面前,伸手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忽然现,自己一直护着的弟弟长大了,已经是可以独当一面的人物了,或许他可以放心的把常家交给他们。
常玄鄞低着头,心里安慰自己,阮音不过是一个凡胎肉体,顶多七八十年,自家大哥就回来了,短短七八十年,不算什么。。。。。
常玄安想陪在阮音身边,哪怕爱终身不宣之于口,也可以。
唯愿你我之间,只有死别没有生离。
世间的事情永远都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希望永远都在落空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后来午夜梦回时常玄恩总会想起自己在浮云涯送走自己大哥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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