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莞险些被呛到,她拿了帕子擦唇:“什么?”
“这么晚了,太妃那边应该不会被惊动了,您过去看看吧。”巢玉有些不满的道,“在明府时,她就喜欢鬼鬼祟祟的乱进别人的屋子,怎么不改这臭毛病呢!这次可好了,让人给当贼逮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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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风有些冷,男人的身影高大,他拿了帕子擦了擦手,俊朗的面容在夜色中略有些晦暗。
冷冰冰的瞧了眼地上被打得半死的女人,刘檀寒声道:“真将王府当成寻常人家了?”
田雨韵咳出了一口血。她其实并没有胆子闯刘檀的地盘,连刘檀的面都没有见过,也没有想出什么手段去勾人。只是这王府太复杂,她稍微走几步路,就不记得原先的地方了,她从明府带来的丫头也是个蠢笨不记路的,莫名其妙就闯了禁地,被侍卫用棍棒刀枪打了一顿。
明府虽然富贵,却是寻常富贵,寻常名宦之家,比不得王府尊贵森严,刘檀又是个有实权的王爷,手握重兵,天子面前都可不下跪。
田雨韵没什么见识,被打了一顿,还不知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她头也不敢抬,喊了一会儿冤,终于道:“我……我只是想找我表妹。”
刘檀残忍的勾唇:“眼睛瞎了么?看不清匾额上的三个字?你表妹像是会住在兵器阁的样子么?”
田雨韵不识字,她觉得自己冤枉,刚要张口,眼前的男人却残忍又道:“再多说一个字,孤拔了你的舌头。”
田雨韵不寒而栗。以前她觉得明离可怕,眼前这个男人,却比明离还要可怕。
刘檀冷笑道:“孤说你错了,你就错了,少说几句话,或许会死的慢一点。”
他心性残忍,素来不对女人心软,更何况,这是给莞莞受气的女人。
这个世上,刘檀只允许自己给明莞气受,除了自己,谁也不能欺负明莞。
几盏明角灯点亮了道路,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了来。
刘檀垂眸,手指间捏了一粒细腻的极品蜜蜡珠。他可是等了明莞许久。
明莞快步走来,她看了地上被打得血肉模糊的田雨韵一眼,既无喜悦也无怜惜,她对着刘檀盈盈一拜:“表姐误闯了禁地,是平日被父母管教不严,殿下仁慈宽厚,还望殿下不要迁怒他人!”
刘檀是穆州的主人,位高权重,京城皇室都要敬重三分。区区明府,平日是攀附不上穆王府,更不敢得罪穆王府。
田雨韵虽然不是明家的人,可她住在明家,蠢笨的做出误闯兵器阁的事情来,若穆王发怒,怕是会责怪明莞的父兄。
因而,明莞要做的,首先是将明家给摘出。
田雨韵见明莞非但不替自己求饶,反而将明府摘了出去,一时被气得头脑发热,差些昏迷过去。
刘檀缓缓回身。
夜色之中,明莞长发被风吹了起来,她仰脸看向刘檀时,一双水眸中带了几分祈求。
很是惹人爱怜。
刘檀的眸子,扫过明莞被风吹乱的墨发,又扫过她单薄的衣衫,他克制住心头想要去触碰她的冲动,冷冷的道:“她被养在明家,如今有了过错,自然和明家脱不了干系。”
明莞一怔:“可是……”
“不过,孤看在你的面子上,大度一回,不计较其他人。”刘檀吩咐道,“孙义,派人将这对主仆送回明府,穆王府容不得这般无礼的客人。”
明莞见刘檀松口,暂且不计较其他人,勉强放下了心来。
她颇有些可怜的看着刘檀,像是怕他反悔似的:“殿下此言当真?”
“自然是真的。”刘檀道,“孤没有那么坏,谁犯的错是谁的,绝对不搞你们明家。”
明莞方才听他说“和明家脱不了干系”,眼下又听他在这里扯“绝对不搞你们明家”,一时间,也不知他的保证是不是真的,能不能算数。
刘檀跟前的一名端茶倒水的小厮笑道:“明小姐,我们殿下向来说话算话,平时为人和善,是个大好人,您就相信他吧。”
刘檀实在太高了,明莞还在长个子,她看刘檀,不得不仰起小脸:“殿下,您不要骗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