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温起床和睡觉的时间很规律,每日几乎能准时到分钟出门。陈迟很快就摸透了她的生活作息,渐渐地她每天早上和晚上都能在准确的时间点遇见他。
他只是不紧不慢跟在后面,没有搭话。而每晚时温回到家都能发现家门口有一盆花。
种在土里的鲜活的花。
收到第七盆花的第二天,时温没再收到花。
当晚她失眠了。
天泛起鱼肚白之际,她心想。
他可真是会算计。
时温神智迷糊换好衣服,刚刷完牙,门被敲响。
她以为是贝诗她们,踩着拖鞋去开门。
一开门,陈迟的脸跳入视线。
时温有那么几秒的迷幻。
陈迟从来不会上楼的,最多跟到楼下。
女人刚睡醒,头发随意扎成低马尾,神情懵懵的,眼睛迷茫睁着。
他心头微动,将手里的豆浆机递过去,“我做了豆浆,一个人喝不光,你要吗?”
居家的蓝色T恤,肥大的白色运动裤,拖鞋。
完完全全在家里的装扮。
时温歪头,看向他身后——
大敞的门。
“我搬来了。”陈迟说:“以后就是你邻居。”
时温处于呆愣状态,“……”
陈迟将豆浆机往她面前递了递,“刚做好的,应该是你喜欢的味道。”
时温摇摇头,“不了,我等会出去吃。”
陈迟嘴角浅淡的弧度拉下来,黑眸突然就黯了。
他没再说话,拎着豆浆机往家里走。
背影说不出的落寞。
时温心软了,在他临进门前,喊住他,“那个,来一杯吧……我回去拿杯子。”
陈迟停下步伐,勾了勾嘴角,等在门口。
时温从茶几上拿了个干净的玻璃杯。
奶白的豆浆缓缓倒入杯中。
陈迟眼底是显而易见的期待,黑眸亮亮的。
时温见到,便没回屋,当着他的面直接喝了一口。
的确是她喜欢的味道,豆子味很香,甜度刚刚好。
“很好喝,谢谢。”她低头轻声说。
陈迟盯着她嘴角的豆浆,慢慢“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