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温闭目,“能告诉我他的情况吗?”
方书沉吟片刻,说:“轻微脑震荡,胸骨几处骨折差点戳到肺,左腿骨折。没有生命危险。”
时温眼眶发热,她咬紧嘴唇,嘶声问:“沈总在你身边吗?”
“不在。”
时温喉间溢出一声冷笑。
电话那边方书脸色微变。
时温:“你能把她新号码给我吗?我有话对她说,或者你帮我转述一下。陈迟如果醒来没看到我,而是看到她,很可能直接拔输液管。”
方书眉梢轻挑,“陈少爷现在的状况不一定有力气拔输液管。”
时温往电梯看去,“他会的。麻烦转述。”
电话挂断。
几分钟后,时温接到方书的来电。
“上来吧。”
时温呼吸轻颤。
她不知道该不该后悔今晚的莽撞,但是等到明天又能怎么样。
走廊安静,呼吸声可闻。方书在病房外站着。
时温快速走进去。
方书看了她一眼,轻轻打开病房门。
时温放轻脚步走进去,靠近病床,她看到床上的人,一下捂住嘴。
泪水滚烫,划过冰冷的手。
陈迟脸上的污垢已经被洗干净,平日冷白的皮肤,此刻泛着病态羸弱的白,皮肤通透好像一戳就能破,额上包着纱布,看起来脆弱得不堪一击。
时温走过去,轻轻握住他没有输液的手。
“陈迟。”她轻唤。
……
方书站在病房门前,看着趴在病床上哭睡过去的女生,皱了皱眉。
他给沈陌打了个电话,“沈总,那个女生睡着了。”
沈陌停下翻看文件的手,“拍下来。”
“那个女生大晚上过来就足够证明他们的关系了。”方书声音平缓,“我是觉得,拍下来这种照片发给她父母,她可能受不了,少爷应该真的在意她,只怕你们之间隔阂会更大。”
沈陌淡淡说:“已经很大了。拍下来,不过先别发给她父母,查清楚她家庭背景了?”
方书:“查清楚了。她叫时温。爸爸是法官,妈妈是继母,是位书画家。家里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姐姐。不过他们一家关系很好,没有受血缘影响。”
沈陌继续翻看文件,“不会是对陈迟有帮助的人,没留下的必要。”
方书:“那要把她喊醒吗?”
“不是说陈迟醒来看不见她会拔输液管吗?”沈陌哼笑一声,“可笑。就让她睡那吧。”
时温醒来时,头疼欲裂,眼睛干涩。她第一眼就去看陈迟,然后对上一双幽深的黑眸。
时温鼻头发酸,“陈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