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哗然!
在场老臣纷纷对视一眼。
谢映展出身谢族,册为征南将军尚能说得过去。
可宋匀区区布衣草莽出身,从校尉一跃为前将军,可谓一步登天!
这如何使得?!
且不论宋匀是否真得当得起此职位,以士族之间密切的利益链来说,骤然空降这武将官衔,将来在军中,宋匀若不听将令,不知好歹,故意与贵族子弟作对,又该如何?
成静手持圣旨,抬眼慢慢扫了一眼在场众人。
将众人眼神尽收眼底,唇边不由得泛起冷笑。
宋匀在他身边时,他为磨练这少年心性,只让他做校尉,便是考虑会有今日。
一步登天才好。
一步登天,这些士族才能措手不及,宋匀在荆州军中积累下来声望并不低,待战事再起,便是由得宋匀肆意纵横。
成静微微一顿,眼神回拢,继续将满旨封赏快速念下。
声音清冷,如珠落玉盘,清响在众人耳畔。
待他声音一落,众将士便再次呼喊万岁,声响震天。
饶是百官再有异议,也无可奈何了。
呼喊声中,所有人表情各异,只有谢映舒偏头,深深地看了成静一眼。
这个人,终于开始不老实了。
犒军结束后,谢映展入宫进御书房与帝王私下谈事。
待谢映展出来后,身子忽然被一形色匆匆的内侍一撞,那内侍连忙道歉,却头也不回地跑了。
谢映展微微皱眉,手心一合又张。
是一张纸条。
他捏紧手心,大步出宫,待上了谢族马车,才将马车展开。
上面文字细小,字迹龙飞凤舞,略显熟悉。
——一别多日,君欠定初之人情,当何时归还?
谢映展眉心一跳。
又是这个成定初。
当真是阴魂不散啊!
他才刚回洛阳,怎么又被这人给盯上了?
当初他远在荆州一带作战时,刺史成静便屡屡找他的茬,两人在军务上意见相左,以他谢映展的暴脾气,若非有人拦着,喊着礼节军法不可违,他非要与他打上一架不可。
后来,成静用激将法将他坑入山间险隘,又非诱他许下承诺,当真无耻!
不过,他谢映展向来豪放,技不如人,倒也罢了。
但是时至今日,他但凡听见成静的名字,都觉得眼皮开始乱跳。
字迹力透薄纸,背面隐隐有墨迹渗出。
谢映展一把翻过那纸条,便又见一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