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该休息一下了,工作这事儿,是什么时候都忙不完的。”
俞东池点点头,随手丢下绘图笔,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见俞东池坐到一边端起碗,关秋安立马十分利落的跑去收拾桌面。
他将那些文具归类,又将图纸一卷一卷的收拾起来。
他这个善解人意的小样子,可完全可跟他在外面的彪悍样子相反,许是做了不好的事情,关秋安一边收拾,一边小心翼翼的说着闲话。
“那小家伙也是任性,竟然说走就走了,真是……唉!您不知道,宣先生年纪大了,想的也多,老爷子走的时候还在不断的问我,那是谁呀,是啥职务啊?他可是做了什么事情,失了礼,触怒了贵客啊?”
俞东池不紧不慢的喝着汤。
“……我跟他说了,哎呀!您老可真是想多了,没您什么事儿!那就是个小孩儿,什么也不懂呢!您老担待,我们以后慢慢教就好了……不过,也怪不得他,到底他跟咱们是不一样的,您也甭担心,明儿我就接他去……”
他絮絮叨叨的正在说着。
端着汤碗的俞东池却忽然没抬头的对他说:“老六,你走吧。”
抱着图纸的关秋安一愣,图纸洒了一地。
他惊愕的四处看看,却发现,以往总是担待,给他补漏的周松淳却不在。
怎么办?下去找十三去?
可是十三也好像生气了呢……
二十多年一起成长,打小的交情,他以为他足够了解俞东池。
他最重情谊。
“您……说什么?叫我走?”
俞东池依旧在喝那碗汤,依旧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他就像打发垃圾一般的随口嗯了一声,确定了这个不好的消息。
而他这个样子,关秋安却只在大殿下,二殿下身上见到过。
那两位,对什么都不在意,处理事情也总是一副这个样子。
叫你做什么你去做就是了,我的话,就是结果,我是不会与你多解释的。
关秋安浑身颤抖的蹲在地上。
俞东池放下汤碗,站了起来,转身离开了。
那个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跟他的兄长们,一模一样。
夜幕降临。
江鸽子回到了属于自己的舞台。
他如今就住在薛班主的隔壁,地下室里最大的一间屋子里。
说起老戏台地下室的这些屋子,它的建筑情况,有些与地球日式公寓的形式相近,又不同的是,住在这里的人是睡在大通砖炕上,人不住到地下去。
江鸽子行李简单,除了连燕子那时候留下的那些书籍,剩下的他都卖了。
因此,回到地下室,室内的一干生活零碎,那都是老街坊给他置办的,用的钱儿,是办散伙饭那些余款买的。
所以,他有新的铺盖,新的书桌,新的待客的小沙发套,甚至,他还有了一部新电视。
带彩儿那种。
街坊还给他买了两个付费台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