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有人对他说:“住手!”
哎呀!这又是个有后台的妖?
他从墙壁上,迅速又蹦到池子中心的三脚架上,单腿立在上面,摇摇晃晃,以随时要坠落的姿态,反手罩着眉心四处侦查。
现场的人都惊了一下,正常人就没有这样蹦跶的。
这是猴吧?
俞东池哭笑不得,他捂着脸无奈的捏捏眉心,到底是……惊了这个活祖宗了。
这下子,这个死要钱算是跨不过去了。
他原想着,在人家门口挖,这家伙是绝对不会同意的,等到成了事实,再坐下来也好商议。
这倒好!
他看看江鸽子,看他那股子醉样子,就知道他今晚喝的实在不少,他好声好气的劝到:“鸽子,你下来。”
江鸽子眨巴下眼睛,打个酒嗝,他以一种奇异的平衡姿态,九十度弯腰向下看,还问呢:“下来?你让我下来我就下来,我就不!”
赶巧那边锣鼓响了一下。
这货顿时又激昂了,他用手一指站在俞东池身边连璋,看他长袍大褂儿一身丝带的,一看就不是好鸟。
他大声说:“呔,你们这些黑心贼,俺弄住一个,你说你家哒,弄住一个,你说你家的,还叫不叫人好好的杀怪了,老子混了好几年了,新手村都没出,你又来走后门了?”
其实他也好不到哪儿去,挂了一身乱七八糟的手绣荷包,还带着一脸的红嘴唇印儿。
俞东池是心里有鬼,一点好处都没有的挖了人家江鸽子的地方,虽然只是三分之一,到底也是不地道。
他只能好声好气的哄着:“鸽子,你下来,我跟你说件事。”
江鸽子才不下来呢,他指着他哼了一声,满脸的不屑一顾:“你谁啊?你叫我下来……”
这话音没落,周松淳在一边来了一句:“杆子爷,给你羊钱儿……”
对呀,这家伙,拉走了自己的羊,还没给钱呢!
周松淳这话音还没落,江鸽子咻的一下,就蹦到了俞东池面前,两只手抓住他的衣领一顿晃悠:“我就知道你跑不了,钱呢,你这个万恶的高衙内!”
连璋惊讶万分的看着俞东池。
他认识这人很多年了,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人的脸上有过这样丰富的表情。
俞东池满脸哭笑不得,他用巨大的忍耐跟包容,一只手揽着摇晃的江鸽子,一只手不停的跟周松淳摆动。
周松淳憋着笑的在周围走了一圈,集合了好大一叠钞票放在俞东池手里。
俞东池接过钱,扶着江鸽子去了一边的矮塌,按着他坐下,又将那些钞票塞在他手里,顺手使劲给他擦擦一脸唇印,又将他身上的荷包揪下来,毫不客气的顺手一丢后,好声好气的哄着说:“你乖乖坐着,来!数数,看看数目对不对?”
江鸽子见了钞票,顿时,师傅也不要了,西天也不去了,走后门的神仙也不管了,那些飘飘爱上哪儿就上哪儿。
他穷啊!他一张一张的数着钞票。
站在周松淳身边的军官有些惊异的指着江鸽子,又看看他。
周松淳无奈的一摆手:“甭看我,咱理亏着呢,又不能开枪,咱们那位看着呢!”他瞥了一眼正在哄人的俞东池,压低声音说:“我跟你说,你别不信,像你这样的!再来二十个,这位打你们跟玩儿似的……”
正说着,却不想那边两台爪机晃晃悠悠的就抓起了一块巨大的石板,钢缆叽叽嘎嘎的就把它吊出了水面……
随着那石板升起来,黑暗的池塘底部,忽然咕嘟,咕嘟的往外翻起银色的水花。
现场有人自然知道遇到了什么,就大喊起来:“不好!挖到了防盗的水银池了,赶紧捂住口鼻!”
“封存现场!!迅速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