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老酒,还有自己画的一对兰花斗方,黄伯伯神色犹豫半天儿。最后,他终于挤出笑容,艰难的敲响了江鸽子家的门首。
“杆子爷在家么?老朽黄一开拱手山门!!”
连赐正在堂屋跪着擦地,一边擦,他还一边翻看着《法尔加诺大帝》这本书。
听到门外有人说话,他犹豫了一下。
这声音比较陌生啊?
门外又有人说:“老朽黄一开,再拜山门!!”
连赐一愣,这种碰门方式,他都多少年没见过了,电视里古装剧里倒是有,可外面又是个啥动静呢?
他爬起来,展了展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尘,走到八扇门口,卸下一块门板,探头一看……
门外的人愣了,连赐也愣了。
无它,门口这个白胡子老头儿不算,那后面鼻青脸肿的化成灰他都认识……
再好教养的人,遇到抢劫自己,还打了自己一顿,还把自己扒成光猪的人,这心情无论如何都不能愉快了。
连赐举着拳头上去,正准备要纾解一下怨恨。
不料身后有人力气比较大,他利落的揪着自己的衣领,毫不客气的把自己揪到一边儿。
江鸽子笑眯眯的抬头,看这个意思就明白了。
明白了,他就笑了。
哎呦喂!我还以为是外人,报仇无望了呢!
孙子,老子可算等到你们了。
没有这几个龟孙子,自己的《金智书》也不能丢了,也不能便宜了身后这个傻子。
他不准备原谅,就拦着门口,没打算让人进去。
黄伯伯一看这个阵势他也明白了。
这是找到了源头,杆子爷立了规矩,祸事不小了!
事情要从十几天前儿开始说起了。
这段时间,牛角头八号大杂院的几个孩崽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接连就开始出事儿。
走路撞墙。
睡觉塌床。
这是轻的。
吃饭能从碗里吃出雀卵大小的石子儿崩了门牙。
一觉起来,身边整整齐齐耗子八辈祖宗带八辈儿曾孙在边上静坐凝视。
坐客车,司机一个刹车,别人没事儿,偏就这几个飞出去……
有点经历的老人一看,就说,遭报应了!也甭问了,这是做了缺德事儿了吧?身上不利落了吧?
该!
其实,随便哪片地方,总是不缺名声不好的野孩子。
老三巷子野孩子好几波儿,林家的林苑春,何家的何明川,邓家的邓长农三个,那就是街坊口里,眼里混蛋中的蛋,祸害中的害,偷鸡摸狗他们倒是不做的。
然而他们缺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