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国芳从地上爬起来，叫小宝的名字。
不知道是小宝没听到还是不想理会蔡国芳，头都没有回，跟着保安进了学校。
蔡国芳看着，干涩的眼睛留下眼泪来。
虽然朦胧，但也看得到蔡国芳眼中的滔天恨意。
保安将小宝领进牡泽云的办公室：“牡老师，你最近别让孩子自己回去了，一点都不安全。”
“怎么了？”牡泽云从作业堆里抬起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其中一个性格急躁的保安，道：“还发生什么事情，小宝差一点就被人给拐走了。”
“什么？”牡泽云的瞳孔猛地扩大，仿佛收到了惊吓一般，“是什么人，记住面部特征了吗？报警处理。”
另一个保安说：“不是别人，就是那天晚上咱们送去警局的那个人，拉着小宝非说这是她的孩子，你看小宝这模样，像是见到亲生娘的表情吗？”
听了这话，牡泽云紧张的情绪尽数散去，有些好笑得说：那个人……的确是小宝的亲生母亲。
“什么？！”两个保安一起发出了这个惊叹。
仿佛牡泽云在说什么笑话一样。
牡泽云点点头，表示自己说的就是事实。
“至于小宝为什么像是受到惊吓的模样……”牡泽云看了一眼仍旧有些慌张的小宝，笑道，“大概是因为太久没有见到她并且蔡国芳的举动很激烈。”
“……”
两个保安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闹了半天是老板的家务事。
牡泽云收起玩笑的表情，严肃道：“但那个人并不是我的亲人，而且她还会有其他的行动，会伤害到学校的，希望两位多多费心了。”
“好。”
两个保安出去之后，牡泽云拉过小宝的手，将人拉到自己的面前，问道：“小宝，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害怕？”
小宝的一张包子脸满是褶儿，道：“因为妈妈很脏，身上有难闻的味道，我刚开始的时候都没认出她来，然后她就说要带我走，给我的感觉……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她疯了一样……”
蔡家村里有一个疯子，身上整天都是脏兮兮的，衣服都是破的，身上的味道非常难闻。
小宝对于疯子的印象就是这样，而刚刚蔡国芳的身上，把这几点全都聚齐了，这才让小宝觉得，蔡国芳疯了。
牡泽云听完小宝的解释，有些好笑地摸了摸小宝的头，表示安慰。
“那么这样吧，你等着我改完作业，然后咱们一起回去，好不好？”
“好。”
小宝一口答应下来，走到一个位置上，从书包里拿出书和本子，开始写作业。
牡泽云批改作业的速度很快，三个班的作业，十几分钟就看完了。
“小宝，收拾东西回家了。”
“嗯！”
牡泽云牵着小宝的手走出校门的时候，看到一个人影闪过。
小宝下意识地收紧了手。
牡泽云低头安慰道：“那就是个路人，没事的。”
要是蔡国芳知道，自己的孩子变得害怕她了，该是如何感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