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以为自己对蔚羌心意的表露已经足够内敛,现在回想起来却早就在不经意间收不住了。
沈听澜知道蔚羌究竟有多么吸引着他,但他直到现在才知道这种吸引其实是双向的。
“只有我知道你会做饭和打扫卫生吗?”蔚羌问完,又飞快地添道:“家里人不算数。”
沈听澜回答他:“抛开他们,就只有你知道。”
出了电梯后,感应灯并没有第一时间亮起。
眼睛一时适应不了黑夜,蔚羌正要拍拍墙壁唤醒光亮,在那之前却听沈听澜道:“以后在所有除了你之外的人前,我也会努力当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老板。”
他说话拐弯抹角,落在蔚羌耳朵里却自动转化了本省想表达的意思。
蔚羌一顿,灯也不开了,转身拉住了对方的领带,“原先没觉得,现在才知道沈先生这么会说话。”
沈听澜顺势往前倾身,将他抵在了门前,低笑的声音里全是愉悦。
蔚羌问:“突然笑什么?”
沈听澜说:“你可能是唯一一个会这么说我的人。”
蔚羌心口一涨,嘴动了动。
他特别喜欢和沈听澜接吻,而此时滚热的呼吸也落在他嘴角边,隔着皮肉和血液撩得他牙龈作痒。
沈听澜也恰有此意,根本经不住他主动接近,轻盈的吻从额头又转落在他柔软的唇上,一瞬间的温柔让蔚羌恍惚看到了他们老到走不动路、牙齿掉光后依旧热烈亲吻的模样。
“洗个热水澡,今天早点休息吧,夜宵明天再说。”沈听澜并未深入,只蜻蜓点水地停留在了表面。他还记着蔚羌的身体状况,也怕自己控制不住地又像早晨一样拉着人折腾。
蔚羌却没什么自觉,打开门后似笑非笑地站在敞亮的玄关下,一边换鞋一边盈盈问他:“一起?”
沈听澜头疼地看着他,一副为难模样。
蔚羌慢条斯理地道:“我是说两个浴室,你我各用一个,一起同时洗澡。”
沈听澜:“……”
蔚羌没绷住,笑开了:“沈先生,你不太正经啊。”
“别这么叫。”
“那怎么叫?”蔚羌打趣:“去掉姓直接叫先生?”
沈听澜又不说话了,喉结一动,避开了这个话题:“洗完我给你上药。”
联想到沈听澜在短信里说的话,蔚羌脸一抽,笃定道:“我已经好了,不需要药。”
沈听澜坚持:“我不放心。”
两人大眼对小眼,片刻后蔚羌别别扭扭地撒着鞋子,逃也似的从阳台扯下浴巾钻卧室里去了。
沈听澜好笑地挑起唇角,并未急着朝里走,而是坐去了沙发对面。
也许是他在蔚羌的家房子里留下的零星气味让雪球有了熟悉感,窝在一角的小白猫冲他打了个哈欠,并未逃开。沈听澜也没手欠地去逗它,捞出手机看了眼上面沈念筠发来的一片询问消息。
[沈念筠]:今晚回不回来啊。
[沈念筠]:我饿了哥。
[沈念筠]:哥哥哥哥哥哥。
[沈念筠]:你再不回来我自己叫炸鸡了啊,大份的。
[沈念筠]:天好黑QAQ,房子好空QAQ,妹妹好害怕QAQ。
[沈念筠]:哥,你是不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