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导脸色一缓,“这片子不删不改,该有的都不会少。”
蔚羌放下唯一的担忧,觉得那没问题了。
“你觉得鹤立是个什么样的人?”姜导忽然问他。
鹤立是反派的名字,但这其实只能算一个称呼,反派从小忍辱负重,长大后更是隐姓埋名,谁都不知道他原先叫什么。
有人跑去问作者,作者却说只有鹤立本人知道。
蔚羌想了想,说:“网上有人评价他爱憎分明,我却觉得他实际上优柔寡断。他足够心狠手辣,后期却被情爱迷惑,日夜间模糊了目标。亡国之子如果不能推翻朝政建立新国,那就只能坐以待毙以死为路。最后他身份暴露并不是他没有藏好,一时失足而误了终身,我认为他故意让苏灵冉知道的,他在给朋友一个机会,也在给自己一个机会,可惜最终天下这么大,还是容不下他。”
姜导没有表态,却一伸手把他的酒给倒了个一干二净,“喝水去,不能仗着自己年轻就不爱惜身体,像我现在毛病一大堆,都是年轻时候留下的祸根。”
蔚羌看出来了,这是姜导在对他表示友好。他笑容绚烂,酒精晕染出的红艳也从脸颊漫上眼尾,和这一桌子的人对比尤其明显。
姜导多看他两眼,忽然问:“你有兴趣来演戏吗?”
蔚羌想也没想就摇了头,“没兴趣。”
姜导一想也是,像蔚羌这种阔少爷定是不会踏足娱乐圈的,别说他爸了,就是他姐也不同意。
蔚羌又认真说:“但我是真的敬佩演员的。”
姜导哈哈笑起来,“到时候选角,你来一旁帮着参谋吧。”
这个倒是可以,蔚羌还没见过试镜,点头答应下来,“只要姜导不嫌弃我派不上用场。”
“你到时候来,站在书粉的角度去看就行了。”
“那就先谢过姜导给我一个现场观看的机会了。”
蔚羌端着白水敬他,姜导也笑眯眯地与他碰了杯。等蔚羌放下杯子后稍一抬眼,正好将林明星匆忙挪开视线的样子纳入眼中。
他装作没有看见,继续与身旁的人闲聊。
聊着聊着,该来的还是来了。
长辈上桌必问问题之一——婚姻嫁娶。
“小蔚今年多大了,到现在还没谈朋友?”姜导和他亲近起来,已经小蔚小蔚地喊上了。
“我今年二十五。”蔚羌想了想,“有心仪的对象,目前正在努力中。”
“我还说把我朋友家女儿介绍给你认识,既然你有喜欢的了,就认认真真的踏踏实实地追。”姜导语重心长,完事儿顿了顿,“哪家姑娘?”
蔚羌心觉好笑,没想到这导演也这么八卦。他也不想再说是沈家的,万一到时候真的所有人疯传他喜欢沈念筠,他在沈听澜面前可就洗不清了。
于是他说:“他人害羞,等我追到了事成了,一定请您来喝喜酒。”
“哈哈哈,好!”
看得出姜导现在是真的开心,他不让蔚羌喝酒,就自自己一口一口地咽。
等到这饭局散了,姜导人也迷糊了,大着舌头还不忘和蔚羌说话。
蔚羌没办法,问他有没有人接也不回答,只说把自己送到车站就行。
晚上十点车站哪来的车给他坐?蔚羌一时也不知该不该吐槽一个知名导演出门都乘公交,但他自己现在也喝了酒不能开车,问他家在哪儿也说不清楚,只好喊一个代价来把人拖回自己的小公寓里凑合凑合。
他虽然不洁癖,但领地感很强,不太乐意让不熟的人碰自己那张小床。但现在也别无他法,他总不能把一个老人家丢沙发上去吧?
他想了想,叹口气,忽然觉得自己傻逼了。
不搬回家,送去酒店楼上的房间也成啊!
蔚羌站在自家床前沉思片刻,计算着现在把人再带去酒店住的可能性,但姜导整个人明显已经不认人了,枕着枕头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