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持平衡，他松开了身后人的手。
司盛看着自己被松开的手，灰蓝色的眼眸浮现几分失落，宛若被抛弃的小狗。
然而，站在他面前的少年，并未发现这点。
他正眺望着，可是他们离广场中央太远了，人群拥挤，他根本看不到马戏团的表演。
许思立抿了抿唇。
就在他想着要不算了时，一只有力的臂膀，忽然从身后搂住了他的腰，将他往后一拉，靠入他的怀抱里。
他眨了眨眼睛。
难道又有什么危险吗？
今天发生了好几次这样的情况，为了小命着想，即使感觉有些不自在，许思立也没有动。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司盛的身体似乎有些颤抖。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逝，很快就被否定了，因为司盛这样强，他很难想象有什么能让他害怕到发颤的。
他们就这样静静伫立在人群中。
没有人关注他们。
司盛微着低头，额前的刘海掉落下来，洒下的阴影遮挡住了他的眼睛。
谁也没有瞧见他此刻的神色，也没有人发现……他掩藏在眼底的彷徨不安，是如何转变成压抑的欢喜和疯狂。
这种状态没有持续多久，在许思立疑惑发问前，司盛便压下了体内的颤栗，低首，小心而克制地抵在他的耳边，轻声道：“臣……带您去高处。”
男人的嗓音低沉暗哑，忽然钻进他的耳朵，撞击着他的耳膜。
许思立微皱眉，感觉有些异样。
只是他没来得及细究，就觉得眼前一花，有种眩晕感涌上大脑。
等那股眩晕消失，许思立发现他已经不在广场上，而是……
被司盛抱着，来到了皇城的钟楼上！
站在钟楼顶部，视野辽阔，可以看到下方的灯火人家，也能看到头顶，没有任何阴翳遮掩的璀璨星空。
许思立被这景色吸引住了。
甚至也不曾去挣脱司盛的怀抱。
在他身后，司盛小心翼翼地抱着他的腰身，微闭着眼，克制而贪婪地轻嗅着他身上的气息。
神明大人……
真的是你，对吗？
礼物……只有你，会送我礼物。
我的技能对你失效，我轻易被你俘获变成傀儡，你还会唱那首曲子……
所以，怎么可能不是你？
肯定是的……
司盛将最后一丝怀疑，狠狠地压在心底深处。
怎么可能不是？
如此多的细节，如此多让他感到熟悉的对话……所以怎么可能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