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基权认识我,也知道我是谁。
我与赖基权第一次见面,是在我小时候。
这也是我为什么对赖基权既熟悉又陌生。
当年我爷爷去世,赖基权对外放话,他说老王头死了,现在天下是他的,不会有人踩在他头上嚣张跋扈,没有人可以阻止他财。
的确,事情正如赖基权所说的那样。
当初我爷爷还在世的时候,凭借一己之力压住同道中人,几乎没人敢有任何意见。
爷爷去世后,这群同行便如同潮水上涨,一不可收拾。
毕竟这份蛋糕,谁都想分一点。
能赚一点是一点。
而赖基权,不仅仅独享这份蛋糕,甚至还把蛋糕做大。
他怎么也没想到,十几年后竟然能遇到我。
听闻赖基权年轻的时候被我爷爷打过,差点被我爷爷拿走小命。
这也是为什么赖基权见到我会变得恐慌。
“聊一聊?”
我面带笑容看着赖基权。
赖基权没有意见。
我坐上他的豪车,再次回到赖基权的店铺。
店铺不大,也就几十平方而已。
周围摆满了各种道教法器,看起来似乎有点残旧,但千万别被贫穷的表面所欺骗,这家伙手中掌握好几个公司的股份。
给善男信女洗脑赚的只是小钱,公司的分红才是大钱。
“我这破地方,随便坐吧,招呼不周,不好意思哈。”
赖基权忙上忙下给我倒茶,显得非常殷勤。
我没有端起茶杯,赖基权尴尬一笑,识趣的递给我一支烟。
“权叔,生意挺好的嘛。”我笑道。
“哪有?都是小本生意,你都看到了,以我的本事,哪能赚大钱?当年你爷教育过我,说我只懂得钻空子,用旁门左道赚钱迟早得横死街头。这不我已经金盆洗手,赚那些善男信女的小钱,混口饭吃而已。”赖基权解释道。
好一个“混口饭吃”,要不是我来之前对赖基权已经深入了解,我差点相信他的鬼话。
当然,既然已经见面了,我也不废话。
“新屯村,丁桂香,认识吧?”我问道。
“很耳熟,但想不起来是谁。这个新屯村,好像是你们镇的。”赖基权紧皱眉头,还在装着努力回想丁桂香是何许人也。
“去年丁桂香1o9岁,今年丁桂香11o岁。不过已经死了,我亲自送走的。”我解释道。
“哦!!!我想起来了!听说过这个老太太,新屯村老人的阳寿的确很长。听说还上过电视采访,也不知道他们村里老人家的长寿秘诀是什么,甚至比道教扬声还要有效果,等我有空得去拜访一下。”赖基权还在装傻。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赖基权更懂得装糊涂。
明明丁桂香死去的那一天,有人打过电话给赖基权,但赖基权听闻是我的地盘,他不敢接下这门生意,并且还主动说出我的名字,提名让我帮忙处理丁桂香的丧事。
我什么都不多,就朋友多。
赖基权做出的这种小动作,我一问便知。
赖基权到现在还不承认他被丁桂香请去做事。
我把丁桂香身上所生的事情逐一道出,并且还把竹林的风水也说出来,我倒是要看看赖基权会用有怎样的理由解释他所做的一切。
我用半小时的时间,一脸严肃讲述完。
赖基权的脸色从疑惑变成紧张,竹林的风水跟他有没有问题,想必赖基权自己心里清楚。
赖基权沉默了许久,他用真诚的目光看着我,对我说道。
“我说我啥都没做,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