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佳文听了会儿,“这题我也不会!我也要听。”
俞婷也拖了张椅子,忙不颠地湊了过来:“我也不会这个!季老师一起教教我。”
一张桌子,顿时挤了四个人。
“诶呀,你们这样我都看不见了。”
戈秦文放下笔,起身从柜子里抽出一块大块白板,又抽了支马克笔递给她,说道:“云云,你在前面讲,我们坐在后面听。”
“哇塞这东西好啊!”
季若云接过白板,掂量了下,笑问:“你哪里来的白板?”
“画画玩的,买来也没怎么用过。”
于是,她们拖动椅子,三个人并排坐着。
季若云把白板挂在她床沿边,一手拿着本子,开始给她们补课:“这道题缺一个条件,但只要往这儿,加上这条辅助线,就可以证……”
下面三人儿赶紧记下来,听得一脸认真。
直到大半张复习卷都讲完。
她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了,便道:“接下来,就自己复习吧。多看看公式,别的也没什么了。”
俞婷合上了笔记本,笑得不行道,“云云,你讲话好像我补习班的老师啊!”
季若云笑了下,微扬下巴,说道:“专业的。”
“真的很专业!”
因为她真的干过啊。小朋友。
一到十点,关灯睡觉。
留底下的人嗷嗷叫唤着,“学霸睡了,学渣熬夜,有没有天理了。”
“你们也早点睡,晚安。”
戈秦文咬着笔泪奔,“我要困死了,睡不了啊,那么多题目还没看!”
……
考完试,就到了周五。
陵兰私立中学是半封闭式的学校,半个月才许回家。所以每两周回家的那个星期五,下午是早放学的。季若云背着几本书和一些作业,要坐两个半小时的公交车。
到家已经傍晚了。
小南山下的湖水倒影着落日,蓝色渐层着天边的红霞,又晕染了一抹淡淡粉色。几缕浮云,鹊鸟振着翅入了山中,再无痕迹。
山脚下田地里,务农的人都准备收拾收拾回家了。
从市中心的陵兰中学到小南山。
这不长不短的十四公里路,仿佛隔着两个世界。
吃过了晚饭,她辅导季飞写作业的时候,问道:“你是不是又闯祸了?”
“干嘛啊?”
“我看妈好像不太高兴。”
季飞翘着嘴,把铅笔放嘴上一放,嘟哝道:“大概是因为奶奶住院了吧,要轮流去看,累着了。”
“得了绝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