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滚开,不要碰我。”吉安由着他扔掉外衫:“你…”见他一掌击出,那被扔的外衫顿时开裂成十七八块,音哽在了喉间。
楚陌回头看她呆了,趁机在她唇上嘬了一口:“明天我再去给你做个糖人。”
回过神来,吉安抽噎了一下,倒到床上翻身朝里:“我要回家,明天一早就回,以后再也不出来玩了。”她不喜欢吵架,很不喜欢。
在床边坐了一会,楚陌脱了靴子,将人往里挤了挤,躺下从后抱住她:“可以,但回家只能回楚田镇,我们的家。”
吉安不理,闭上眼睛,也气自己之前为何就跟着下楼了。
“肚子还疼吗?”楚陌抬起头,贴到她鬓边:“四物汤喝了吗?”见她两眼闭着,知是不打算搭理他了,心情有些低落,沉默片刻有意问道:“安安,若你先遇到的是詹云”
“没可能,我也不会喜欢他。”吉安又抽了一声。她跟他扯上是因为救欣欣。就詹云和那文弱书生样儿,自己不溺死在后河口就谢天谢地了。
楚陌眼里生了点点笑意,轻轻咬了下她的颊,柔声道:“我让辛语把四物汤端上来,你喝了再睡。”
吉安没作声。又在她眼上亲了下,楚陌才松开下床,来到屋外。守在门口的辛语扑通跪到地上:“姑爷,是我的错。”
瞥了她一眼,楚陌冷声道:“你随我来。”
“是。”
带着她去了隔壁,楚陌要其将詹云和找来之事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这么说詹云和母亲也来了?”
“是。”
“还病了?”
“就是不适。”辛语见他问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又大着胆子强调了一遍:“姑不想见他的,但他就在门外站着。姑出来还讲了您不在,他要想拜见,等您回了再来。他说就几句话,傍晚来回人又多,我们才去后华庭的。”
楚陌轻捻着指,幽幽道:“以后再遇到类似的事,清楚该怎么做了吗?”
“一定等您回来再报。”辛语眼泪汪眼里,不敢哭。
还算懂事,楚陌敛目:“下去把脸敷一敷,别叫你姑担心。一会将四物汤端上来。”
“是。”
夜风习习,摇曳着满庭的紫薇花。后街空巷,两个着马褂的更夫,提着灯笼打着铜锣:“咚咚咚。”
到三更了,躺在外的楚陌睁开眼睛,侧首看向里。背朝着他,睡着了竟还在生气。靠过去,在她后颈蹭了蹭,撑起身子,伸头去瞧脸。呼气平缓,蛾眉却微蹙着。
轻巧地掀起薄被,下了床。从行李里取出一只长盒,拿出一支宁神香,点着插入外间的香炉中。
这夜吉安睡得并不安稳,梦里一双寒眸盯着她,无论她跑到哪里,那双冷刺骨的眼睛都在她身后、头上、左右。一直跑,跑够了就对着它大骂,可那眼睛只平静地盯着她。
“额呜”
翻身过来,嘴里呜咽,手在边上挠了挠,什么也没有…空的。睡梦中的吉安不死心地又挠,挠到一半倒吸一口冷气,蜷曲起身子双手抱肚,眼睛睁开了。待缓过劲来,看身旁。
人呢?
又缓了缓,爬起身下床,取了干净的月事带,去屏风后换了。换好舒适许多,出来找人。楚陌哪里去了?屋里空荡荡,外间香炉里有香火,却没了热气。
“咚咚咚咚”打更声自外传来。四更天,人不在屋里。不知为何吉安脑中再次浮现傍晚后华庭楚陌的异样,心中顿生不安,回里间穿了衣衫,准备出去找人。只衣服才穿好,门就开了。
快步走出,见是楚陌,吉安立马问道:“你去哪了?”
“怎么起了?”楚陌将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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