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并没有人将张记豆花放在眼里。
和晋江阁不同,它原身也就是个小小的不出色的酒楼,就算改成了豆花店也没有弄出什么新鲜东西来。
豆花嘛,不管是咸豆花还是甜豆花,都是京城随处可见的玩意儿,谁稀罕呢?那个琉璃碗什么也不是什么稀世奇珍,很多贩卖珠宝的商铺里都有,看看也就罢了。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举动,变成了后来几乎席卷京城的风暴,甚至比麻雀牌来的更加势不可挡。
张记豆花开业这一天,晋江阁的夫人们都收到了晋江阁赠送的豆花。
晋江阁供给这些贵妇人们的点心零食本就是免费的,她们出的也就是个包厢费和赢家抽成。
豆花也算是比较常见的吃食。
不过,前来送豆花的时候,不免就闹出了一点小小的问题。
来晋江阁的贵妇人们几乎都是权贵人家,文官的夫人们比较看重颜面,不是很乐意出来抛头露面的。
这一点也是被权贵夫人们诟病。
多念了两本书,难道还真将自己当成什么宝贝,别人多看几眼就会坏了么?
她们从小在京城长大,未出阁之前也骑马逛街,性格豪爽,最不喜欢这些小家子气的举动。而文官的夫人也嫌弃这些京城女子性格跋扈,凑在一起的时候倒是挺少。
偶尔有几个来晋江阁打牌的文官夫人,也往往是上了点年纪,不需要再在意这些虚名的。
因此,这一百碗甜豆花,一百碗咸豆花就闹出了事情。
“这咸豆花不错。”一个赢了牌的夫人心情真好,将这小小的一碗豆花很快就吃完了。
在赢牌之后来上这么一碗,简直是人间美事。
张掌柜的厨艺本来就不错,这豆花又是下了本钱的,让吃惯了山珍海味的贵夫人们很是喜爱。
“再来一碗。”赢牌的夫人将吃完的碗放下,又转头看向几个牌友,“几位姐妹,你们还有什么想要吃的,算我的。”
其中一个夫人大约是输了一下午的牌,有些生气,张口道,“姐姐,我不爱吃咸豆花,不知道还有没有甜豆花?”
“甜的还有,咸的没有了。”负责送豆花来的丫鬟细声细气的回答道,“这豆花一开始两种口味都只送来了一百碗,没想到有些不够。”
“豆花还有能吃甜的?”赢牌的夫人惊讶了一下,“妹妹,你看这豆花只有甜的剩下来,可见这甜的滋味一般。妹妹不用介意,这咸豆花做的不错,我派人去买几碗回来就是了。”
“姐姐说错了,这甜豆花也另有一番滋味。咸豆花虽好,但天气炎热,我也实在吃不下去。”
丫鬟也见状插了句嘴,“这位夫人说得对,甜豆花是冰镇的,里面加了各色干果,可以消暑。”
“姐姐久居京城,不知道这甜豆花的好处,在我们那里,也能当点心吃。来四碗甜的,我请姐妹们好好品尝一下。”这位贵夫人朝着赢牌的那位笑道,“我可是带了一个箱子来,这点钱我还是出的起的。”
话说到这里,另外两个不怎么说话的夫人也知道这两人怕是打牌打出火气来了。
也是,赢钱的这个虽然一直在赢,但是截胡人家好几把,就是佛祖来都有火气。
这牌打得这么憋屈也是少见。
“呵呵。”赢钱的这个也不是吃素的,“我就不用了,你送三碗来就是了,我这个人只爱吃咸,不爱吃甜。今天我也赢了不少,不能小气。侍女,这豆花如何算钱?”
“这是新开张的张记豆花那里的,作价二两银子一碗。”
“二两啊,罢,这滋味也勉强值了。恰好我这一下午也赢了三百两,你再去以我的名义定一百碗咸豆花来晋江阁,就当是我请今日来这里玩牌的夫人们吃了。”
“呵,姐姐说的真有趣,那我也不能小气,就订一百五十碗甜的,让大家都好好消消暑气。我保证,吃了这冰镇甜豆花之后,夫人们也一定会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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