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陈夫人最近手气不佳,我特意做了这些开运的点心,是借小佛堂的厨房做的,之后还去佛祖那里供奉过一天。不过您放心,我做的都是少油少盐的,放个好些天都没事。”
“张掌柜好意我心领了。”陈焕之点了点头,吩咐丫鬟将这个百宝盒拿下去。
要是张掌柜真的拿些珠宝首饰来,倒是能够拒绝的更加彻底。
点心什么的,礼轻情意重,不收就太不给面子了。
“张掌柜,有话就直说吧。”陈焕之正坐道,“在下对怎么经营这种食肆之事,当真是一窍不通。”
“不不不,陈公子您误会了。”张掌柜连忙摆手道,“小的不是请您帮忙经营,这些杂事由小的来处理就好了。小的是想要请教您,如何吸引客人来我这里?您看,晋江阁你不是搞出了一个麻雀牌出来么?”
明白了。
张掌柜这是求法子来了。
可是这麻将之事也是长阳教的,陈焕之之前也从来没有涉及过这些东西啊。
这种话,又不能和别人说。
“陈公子,听闻您极少与女子打交道,却能弄出专做女子生意的晋江阁;从来不曾沾过一个赌字,却能创出麻雀牌来。”张掌柜脸上写满了敬仰,“所以,就算您没有经营过食肆生意,必定也有能极好的方法。”
这个逻辑,听起来似乎很合理,但根本经不起推敲。
陈焕之不由扶额。
这是将他捧到天上去了啊。
“陈公子,小的一辈子就会做饭和经营这酒楼。”张掌柜推心置腹道,“虽然我的酒楼规模也不大,也没有那么多新鲜的花样去吸引客人。但是我的回头客是最多的,只是现在京城类似的场所越来越多,各种菜色也越来越新鲜。一道菜,费七八两银子都是有的。小的经营的酒楼,哪里能经得起这样的败家?做饭做菜,原材料也才几个钱,一桌子菜要几十两这样的事,小的实在是没有这个家底。”
说白了,张掌柜目前的困难就是其实底蕴不足,又不能和人家拼新鲜彩色。
新鲜感这种东西是很虚的。
再说了,大家都是厨子。
你一道菜就算现在新鲜了,第二天隔壁酒楼就能给你整出一模一样的来。
日日推新,你也没有这个能耐。
张掌柜也真的是快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才会来求陈焕之帮忙了。
“当初太子殿下对小人有知遇之恩,将这酒楼交给小人打理,小人一直兢兢业业不敢辜负殿下的恩德,结果现在连维持平衡都做不到,小的实在无颜去见太子殿下呜呜呜……”
难为张掌柜这个年纪这个体型还要伏在地上痛哭了。
陈焕之不但觉得头疼,眼睛也疼。
“张掌柜,你先起来,如此行径,实在有失体统。”
还有碍观瞻。
“陈公子,您帮帮小的吧,不然小的就不起来。”
“张掌柜。”
“陈公子呜呜呜呜。”
“行行行,我好好想想,你……”
不等陈焕之将话说完,张掌柜已经利落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陈焕之深深鞠躬,“那小的就期待陈公子的妙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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