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黑的极早,这个时候,也过了晚饭的点。简嘉在窗户那迅速瞄一眼,看到戴着烟灰围巾的男人正也往上看,抱着香槟玫瑰。她笑了,但还是让他上来。
家里就她一人。
陈清焰把花默默放在桌上,自己挂好大衣,取下围巾、手套,随后,进那个狭小的卫生间洗手。
“我这两天跟进一个很重要的手术,所以,没能来找你。”他语调沉沉地解释,简嘉却歪头咬着笔杆看他,“我男朋友很快也来,正好,你们谈谈。”
陈清焰看她一眼,他把她手里的笔直接夺过来,扔开:“你最好不要让他过来,我会动粗。而且,我必须先提醒你,他打不过我。”
“你是周……”简嘉差点脱口而出,转念想,不可以,他是八零后有非常大的可能读金庸的书长大的。连自己这种非武侠迷都知道有个周伯通。
她盯着他冷怒的眼,更想笑了。陈清焰觉得简嘉奇奇怪怪的,她笑的舒展,眉眼弯弯,甜美漂亮得太过分。
终于,他意识到点什么:“程程,你没有男朋友,是不是?”
“有啊,要不然我怎么这么高兴?你看不出来我挺乐呵的吗?”简嘉把自己的笔捡起来,拉过椅子,弄她的计划表,“我之所以让你上来,就是……”
话没说完,她的脸被陈清焰掰过去,食指和拇指捏紧在下巴那,他吻了下来:
“不许说。”
口腔里很快充斥起他渡进来的清澄气息,简嘉仰面承受,他上来要的又爱又恨。
简嘉推不开他,两人甚至发出让人难堪的吸吮声,她觉得陈清焰真是太用力了,她的嘴巴又会肿。
随后,他暴力地把她捞起来往床上丢,简嘉害怕了,她怕他来真的:
“你干嘛!你要是敢,我告你强。奸!”
陈清焰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支撑双臂,定定看着她:“跟他分手,我不管他是谁,我也不管你们怎么认识认识多久,我们才是天生一对。我会对婚姻忠诚,我会成为你更大的骄傲,没有人会比我做的更好。”
自大狂。
简嘉的眼睛里折射着璀璨的灯光,她卷着自己的头发,绕在手指,那股挑衅的妩媚活泼劲又来了:
“可是有人拥有了我,从身体,到灵魂,你不介意?”
陈清焰的血一下冲上脑门,美令他口干舌燥,但言语让人无法忍受。
“你不是那种女孩子,我知道。”他开始剖析她,简嘉格格笑起来,“不是哪种呀?”
哎,她真的想闹他,看他急。
“你只会跟爱的人做最亲密的事情,比如,接吻做。爱。”陈清焰一字一顿地说,“我们在华县,你愿意接受我的身体,是因为那个时候你已经对我有爱意。程程,你是第一次,我不信没有男孩子追你,但你很倔,不是自己喜欢的绝不会接受。”
说起旧事,简嘉脸热了一下,但她很快反问他:“你仗着我爱你,所以那么欺负我,陈清焰,你很擅长恃爱而骄。我也没说错吧?”
“我本来就是个很骄傲的人,你也爱我这点,不是吗?”陈清焰静静地说,一针见血。他凝视着她,声音放的幽沉,“不过,你可以独拥我的骄傲,我愿意盲目一些愚蠢一些,俗气也无所谓。”
两人都沉默了片刻,之后,他冷声说,“即使你和别人有了什么,那是我无能,不能让你爱我。”他心里嫉妒的要死,有一万种喧嚣想把对方揪出来搞死他,也有一万种办法会拆散别人。
他的话,像波浪不断撞击着渡船,简嘉的心里便一晃一晃的。
爱就是如此,选择基点,确定方位,然后永远固执己见。
简嘉轻轻把手朝他脖子上一环,拉低点,用鼻子温柔地去游蹭着他的面庞,低笑说:
“你没有听懂我那番话的意思吗?你没有去想吗?我说的不够清楚?”
他没有去想,因为字字是霜刃。
这个时候,她居然这么残忍地用柔情和馨香来勾引着他,吊着他,陈清焰像沉默的暗礁,他搁浅着她:
“程程,知道这个世界什么最忠诚吗?是海岸线,它日复一日地固守永恒的曲线,接受浪潮的无休止重复。我愿意做你的海岸线,但你不能停止冲击我。”
简嘉动作停下来,她盯着他:“你怎么变得这么蠢?都听不懂人话了吗?陈清焰,谁要听你说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