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但我看一遍教程就会了。”
说完,眼睛里露出淡淡的揶揄,意思是你很蠢。
快要离港,心情莫名,陈清焰漫不经心含着糖,他穿真丝睡衣,性感,幽暗,沉沉坐在那,像一朵黑色大丽花,不可否认,他是那种又英俊又漂亮的男人。
简嘉悄悄窥他两眼:陈医生懒如一头优雅的豹子,似乎只要眼波一动,全世界都跟着悠悠荡荡。
“我想回去。”她确定他刚才只是发神经撩自己一下,回到桌子旁。
“再等我两天,一起走。”他不是在跟她商量,是要求。
简嘉合上书:“不,我要先走,陈医生,你有工作可是我在这里没有。”
陈清焰却问她:“想做老师吗?”
简嘉摇摇头:“没感觉,我喜欢数字。”
“那做数学老师呢?”
“我的证只能教英语。”简嘉对当老师,实在太寡淡。
教师资格证是为她妈妈考的,陈清焰知道,他自己够辛苦,尽管享受其中的风险与挑战,但他不希望简嘉进事务所,那意味着,她也要忙成陀螺,孩子的教育呢?
陈清焰被自己骇一下,孩子,这是他三十余年为人生涯中第一次想到的物种。
“我订好机票了。”简嘉站起来,默默收拾自己的东西,这两天,两人维持着非常平静的相处。
但她压抑,是那种随时随地可以被击中的压抑。
他到底见的谁?以后还会吗?是不是会随时随地可以把自己丢弃?
没有人会喜欢这种感觉。
简嘉有点心慌,衣服丢到行李箱外,是陈清焰帮她重新捡到该放的位置。
但他没吭声。
房里只剩拉链活动的声音,简嘉忽然“哎”一声,她垂下的头发,缠住了。
两人不约而同记起不算相识的第一次碰面,她的长发,他的纽扣。
陈清焰伸出手,耐心的,帮她一点一点解开,防止她再次简单粗暴,一把薅断。
“我们一起走,把票退了。”他抬起她的脸,把头发给往后拢。
简嘉眼睛微微泛红,还是摇头。
小白兔总是十分倔强的,哪怕风雨飘摇。
陈清焰静默地盯了她几秒,随后,把她揽过来,嘴唇在额间轻轻摩挲:
“不可以拒绝我。”
他说这话时,毫无感情。
一味索求而已。
某种时候,陈清焰会有一种冷酷残忍的幼稚。
这和平时在工作上成熟从容镇定的风格,存在巨大反差。
整个103,从没有人质疑他的能力。
包括最不起眼的小护士,也承认,陈主任是最有担当最堪称妙手仁心的医生。
这也是陈景明骄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