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立刻替他向警卫沟通。
楼房外表与前楼无异,但每个楼道口,都有警卫,布置高级,简嘉和陈清焰一前一后,进门,踩上地毯的那一刻,她发现房间里很幽雅。
沙发成对,亚麻套底上蓬起白纤长卷的龙须菊,茶几那,蓝色观音尊里插着几枝青翠的龟背竹。
人不在。
被推到花园散心。
屋里暖气开得足,简嘉扯了下围巾,看着脚尖,脑子里交替着“我爱人”和“未婚妻”,在时间里,自己跟自己博弈。
陈清焰站到窗边,看向花园,没有熟悉的身影。
“陈医生,我没准备好。”简嘉有种迷幻感。
“不需要。”他用修正的眼光去看她,神情匮乏。
走廊里传来程派的《锁麟囊》,近了,听到一句“在轿中只觉得天昏地暗,耳边厢,风声断,雨声喧,雷声乱,乐声阑珊,人声呐喊,都道是大雨倾天。”清晰入耳,离休的陈景明精神矍铄地出现在视野里。
看到简嘉,陈景明和护士俱怔。
但身后,是亲孙子。
“陈清焰,这是什么情况?你坦率地和我交流下思想。”陈景明气沉丹田,擅长一下抓问题要害,他干净,眉目轮廓跟陈清焰极像,但不怒自威。
陈清焰喊了声“爷爷”,走过来,附在老人耳畔低语几句,老人先是错愕。
“爷爷,您好。”简嘉柔柔一笑,不由的,去跟老人打招呼。
她不准自己把坏情绪在别人面前流泻。
更不需要陈清焰指点这些礼数,她一向自觉。
陈景明把人好好端详,五分钟,陈清焰也不说话,看着简嘉,她连指尖都散发着美丽的光泽。又过五分钟,陈清焰被老爷子赶出来。
他再见到简嘉,是十二分钟后。
“留你说什么了?”陈清焰从昨天忙到今天,眼睛显得愈发深,鼻端高挺,看上去,像静止的作品,正承受爱的苦难出自罗丹之手。
简嘉抿了下嘴唇竟然是憋住笑意的模样,很可疑,她微低首:“不告诉你。”
陈清焰报复心极强,他也笑笑。
没再问。
但她看起来,好多了。
等分开,通过信息告诉她:十点半回去,你过来。
又过片刻,补充信息:医院隔壁公寓。
这两条信息,简嘉迟迟没看到。
法语班下课后,几个年轻的同龄人跟她谈起法国电影,说特吕弗,说戈达尔,说新浪潮,再说这两位领军人物最终分崩离析彼此谩骂的小八卦,苏娴雅在一边听得入迷,简嘉声音轻柔,说起话,速度稍缓,每一字都像是经过仔细思考。
有人提路易斯加瑞尔,简嘉一恍,叼着烟迷离到古怪的一张脸,英俊,危险,奇异得跟某人重合。她轻轻撇下嘴,小动作明显,被围着的几人看到以为是对路易斯不感冒,有点尴尬。
苏娴雅还在盯着她看,在这个角度。
如有所思。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