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嘉机械地摇头,觉得眼前人跟太阳神似的在指挥着自己的命运。
好像旋转到外八的那个点时,有点酸,简嘉闷哼一下,陈清焰停下:
“这样疼?”
简嘉犹犹豫豫,措辞依然模糊:“没到疼的程度,但有感觉。”
换腿,还是这套动作,陈清焰松手时,她脚踝上留了淡淡淤痕,是太白的缘故,陈清焰体检时动作向来轻柔,瞥一眼,余光扫到她安全裤的花边,示意她起身:
“还在读书?有久坐的习惯吗?”
简嘉点头又摇头:“在读书,但我不久坐。”
她坐下来,歪着身子悄悄去提凉鞋。
这个侧脸,让陈清焰乍寒一下。
他觉得自己好像又见到了读书时的周涤非。
他们相遇很早,校庆,他大三,被邀请回高中母校给学弟学妹们做报告,底下,是黑压压少年们崇拜又雀跃的目光。有学生上来倒茶,周涤非就在其中,一双眼睛看过来,雾沉沉的,神秘又哀伤,沉静如水,她身上是早熟又纯净的气质。
“学长,请您慢用。”当时,她用一种很温柔却又过分压低的声音跟他说话。
他心口跳了很久。
那个时候,大学里,他已经结束了两段恋情,一瞬间,忽然冒出我将来要娶这样的女孩子当妻子才好的念头。
本遗憾两人并无交集的可能。
他在大伯家,抽空给蠢得七窍生烟的小堂妹补她稀烂的数学,她笨,让人无从下手,傻啦吧唧的哭着喊“哥哥,我还是听不懂啊”,几乎要背过去,他尴尬不已,两个人大眼看小眼,都是一副束手无策的样子。
再见周涤非,是他从小姑娘抽抽搭搭的哭声中逃下楼时,她安静地跟在局促的中年妇人身后,垂着眼帘,在客厅那站着,听她母亲磕磕巴巴不善言辞地跟对方道谢。
陈清焰站在楼梯上看她。
她远比她母亲镇定,也更抽离,但主动开口跟资助她的企业家伯父道谢时,是柔弱的,忧伤的。
同他目光接上时,她却闪躲了,脸微微有点红。
陈清焰想拥她入怀。
然而距离周涤非最后一次说分手,已经有两年,又是没有任何征兆。
他找不到她。
小助手不小心碰到东西,声音一响,陈清焰的思绪断了。
目光跟着简嘉纤细的手臂下去,她的脚很美,修长,白皙,细腻,脚踝棱角分明,刚才陈清焰握着时,留意到。
“平时做剧烈运动吗?或者是,做瑜伽这一类拉伸吗?”他回到正轨。
简嘉支吾着,突然心虚:“嗯,练瑜伽。”
她扎头发的那是什么?鞋带?陈清焰见她又低了脑袋。
旁边全程围观的小助手突然插嘴:“陈老师,上回那个病患也练瑜伽的,这几年这样的病例似乎多了。”
说的简嘉心里一沉。
脸色顿时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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