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决疑惑地搓了搓,姜婳脸上竟然上了一层脂粉,泪水流过,那脂粉湿了,被他用手一搓,顿时成了粉泥。
小东西颜色好,肌肤天然雪腻晶莹,从来没有用过这些东西,今天为了见谢珩,竟然连妆都上了?
也不对啊,有什么脂粉能比得过她自己的肌肤?
萧决细细查看,发现姜婳的眼下有些淡淡的乌青,往日神采灵动的眸子里也充着血丝。
小东西这是没有睡好。
萧决何等聪明,只念头一转就明白了。
她要和谢珩议亲,心里并不是欢喜雀跃的,而是痛苦煎熬。
就算萧决不喜欢谢珩,恨不得将这个觊觎自己女人的家伙剥皮抽筋,可他也不能否认,谢珩是个很好的议亲人选,年少有为,小小年纪就袭爵成了侯爷,没有沾染一丝纨绔之气,家人和睦,后院干净,他要是有个女儿,也愿意让女儿嫁给这样的人。
可这样出色的小侯爷,姜婳要和他议亲,竟然会痛苦得睡不着觉。
为什么?
萧决拉起自己的袖口,将唇角蜿蜒的血线擦拭干净,愉悦地笑了起来。
不管小东西是否承认,她心里定然是喜欢自己的。正因为心里有了他,才不愿意嫁给谢珩。
浑身的暴戾之气一扫而光,萧决只想抱着小姑娘放声大笑。
可看看小姑娘愤恨羞恼的眼神,他好歹收敛了。
算了,不能把小东西给逼急了,现在她心里有他,只要没有男人觊觎她,她总会想明白的,到那天,自然会心甘情愿地来到自己身边。
要是真把她给逼急了,小东西没准又想出什么决绝的法子来弃他而去。
拇指在那微肿的唇瓣上揉了揉,正想安慰她,姜婳却以为他又要使坏,又急又气,张口就咬住了他的虎口。
小姑娘咬得很是用力,萧决却不动不躲,伸着手任她咬。
姜婳只咬了一下,就想起刚才把他的嘴咬破了,她不由得松了口,垂眸一看,那虎口上留下了两排清晰的牙印,小巧整齐,深陷肌肤内。
“只咬这一下如何能解气,婳婳再咬几口吧?”萧决把袖口翻了起来,露出一截结实紧致的小臂,“来,咬这里。”
姜婳瞪了他一眼,用力推开他的手臂,转身就走。
“婳婳!”萧决一声急切的呼唤。
姜婳脚步一顿,回身看了他一眼。
萧决指了指角落的一枚铜镜。
姜婳疑惑地皱起眉头,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扑到铜镜前一看。
“萧佑安!”姜婳差点没被他气死,连他的名字都直接喊出来了。
实在是镜中她……眼含春意,脸颊绯红,唇瓣红肿,下巴上还有两个清晰的指印。
这样的她如何见人?要是让人看见了,她的名声也别想要了。
萧决一点儿都没生气,听到她喊自己的表字,反而美滋滋的,他觉得自己品尝到了甜的味道。
“嗯……用兜帽遮一遮也许能行。”萧决认真地帮姜婳想办法。
姜婳拼命想要拉高领子,可最多遮到脖子,下巴根本就遮不住,别说嘴巴了。她把斗篷上的兜帽扣到头上,可兜帽自上而下,风毛能遮住额头,也遮不住下巴和嘴唇。
萧决想了想,“等着。”
他去了卧房,不知从哪里翻出个帷帽来,回来递给姜婳。
姜婳看这帷帽似乎有些眼熟,拿到手里翻看,才发现这就是她的帷帽,上次来善觉寺的时候戴过的,想必是走的时候遗漏在这小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