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昨天才回来的,今天第一天去私塾,又不跟大家一个班,因为他们这几个小伙伴,都准备着考试的事儿,进了教室废话都不多说,不是学习上的问题一般没人开口。
关于镇子上的八卦他还真不清楚。
沈二娘子道:“不就是那个先与老来咱们家的柳家小哥吗?”
“他后来不是不来了吗?”
秦贞点头,“柳师兄怎么了?”
柳成俊家里三个儿子。
就数他自小身子不太好,又是父母最小的孩子,一直被家人疼爱着,母亲心疼他,怕他干不了农活,便让他读了私塾。
哥哥们没娶妻之前,一家人关系挺好。
两位哥哥也疼爱弟弟,柳成俊在家里也是说一不二的小皇帝级别的人物。
可娶妻之后,嫂子们就不乐意了,又不是自己儿子凭什么要宠着他,更何况柳家父母对这个小儿子疼爱得有些过了。
就连大孙子都瞧不太上,所以呀儿媳们越来越不喜他了,家里也越来越不和谐。
今年他参加县试、府试。
县试因为在本县,住的时间也不成,也就花了七八两银子。
可府试就不一样了,他们住的可是新余客栈,那客栈的东西不比福升楼便宜,就因为曾经出过几个榜首,一直宣传他们的考运好。
秦贞住的鹤楼,不算打折,一人吃住全包七八两银子足够了。
再加上路费和你需要买点别的东西,府城一趟顶多十两银子。
可新余极有可能翻倍。
所以,他这一趟县试、府试,二三个月足足花了三十两银子,在他们小镇上,这样的收入得一家人干三四年呢。
就是沈大先前跑了几年买卖,夫妻两人统共也存不了这么多银子。
等于全家都在养着他,两位哥哥也有自己的小家庭。
这年头虽说父母在不分家,可谁不想自己的利益白白填了别人的窟窿不是。
要是上榜了,将来哥哥嫂嫂沾了光,还乐意惯着他,可他这次不是没上去吗?白白花了这么多银子,家里就这样闹了起来。
二位嫂子把娘家人全给喊来了,甚至还喊了镇长、里长、村长,甚至族老,要求分家。
柳成俊本来就因为没有考上受刺激不小。
回来再被人这么一闹,自尊心受不了,一下子便疯魔了。
秦贞听得心头砰砰直跳,好一会才道:“什么时候的事?”
他们是出了榜当天下午就回来了,就算是因为拉了货,在路上走得慢些,也不可能比柳成俊三人慢成这样呀。
怎么这事,他一点都没听说。
“昨天下午。”
柳成俊几人比他们回来的早了大半天,报喜的人也是早上就到了,镇上报了五家喜,唯独柳家去了两个孩子,一个也没中。
柳家的两个儿媳妇当时就闹了起来。
秦贞回来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昨天没人聊这事是因为秦贞才回来,他们一家人出了个童生大家都高兴,谁还八卦别人家的事。